寸恩未报终身憾

其貌不扬

寸恩未报终身憾 ©程国华
一别家乡二十多年，但故乡村头那棵皂角树的影子 却久久萦绕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 村头的那棵皂荚树，乡亲们都习惯叫它皂角树，树 龄已有百年，它高达三十多米，树枝呈灰色，树杆呈深褐色，结的果像扁豆，紫棕色。树兜要三四个人才能合抱，树冠像一把巨伞，繁叶遮日。结的皂角富有碱性，可以用来洗涤衣衫，因此，每到夏天，村民常拿着接了几节的竹篙子去挑。小时候，我看它长得粗壮挺拔，树干满身长满了鳞片。再仔细端详，虬枝铁干、鹤骨银鳞，枝干横斜。冬天，它仍然枝繁叶茂，显示出自强不息、生命力顽强的秉性。我的家在通往铁山的道路旁边。家隔壁有一处叫屏 山供销社的商店。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肥皂不好买，凭票供应。我父亲是一位为人憨厚的农民，耕田种 地，没有许多经济收入。我的母亲为了生活，不顾年迈答应给供销社三个营业员浆洗衣衫，一个月9元钱。就是依靠这9元钱，支付家中的油盐、供我上学。 年迈的母亲，含辛茹苦，从树上挂下一些皂荚，把它捣细，浸逸出洁白的泡沫洗衣服。洗涤的衣服晾干后，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母亲一年四季，不仅洗全家人的衣服，还要 洗营业员的衣服，长年累月，尤其是在寒冬腊月，母亲那双手，因皂角水的浸泡，经常裂出血口，久久不能愈合。 母亲很平凡，但是面对一路荆棘从不畏缩，为养儿育女，操碎了心。家庭生活沉重的负担，使母亲白发频添，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母亲遍尝了艰辛和苦涩，村头这棵百年老树，见证了母亲一生甘甜和苦楚。她的喜怒哀乐，只有与皂角树诉说。 现在，每到夜深人静之时，我就会回想小时候的事。慈祥的母亲在我兄弟四人身上倾注了全部的爱，为了供我上学，为他人洗衣。后来，我参加工作每月工资38元，还债20元，仅有十几元供家庭零用，母亲没有 花我的一元钱。我也没有为她买一套新衣衫和一双暖 鞋。母亲没有享受一天清闲的日子。在坎坷苦涩的日子 里，母亲从来没有任何抱怨，而是从容面对。不多的语言、从善的行动，与世无争，一直深深地影响和教育着 我们，而今已整整三十一年了。 岁月匆匆，我的收入增加了，生活环境 变好了，然而，母亲再也用不上我一元钱了。每当我仰 望天空，看着远方，想起母亲苍老的背影，心头默默发问：母亲，您在天堂还好吗?忍不住眼眶盈满了泪水，想起往事，心中真的好难受，伟大的母爱，寸恩未报。 六十年代末，老家村子整体搬迁，古老的皂角树也随之消失了。但是，皂角树深深扎根大地、为乡亲们遮风挡雨、奉献皂角洗衣，让我终生不忘。它那迎风斗雪、与世无争、不向困难环境低头，充满勃勃生机的品质，让我铭记于心。它就像我那坚韧不拔的母亲，永远矗立我的心中。

其貌不扬

它就像我那坚韧不拔的母亲，永远矗立我的心中。

其貌不扬

它那迎风斗雪、与世无争、不向困难环境低头，充满勃勃生机的品质，让我铭记于心。它就像我那坚韧不拔的母亲，永远矗立我的心中。

其貌不扬

世无争、不向困难环境低头，充满勃勃生机的品质，让我铭记于心。它就像我那坚韧不拔的母亲，永远矗立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