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占功：长篇小说《往事》第三百九十章

火平利

  赖仙现在心里很慌，她弄不清晁深桐玩什么把戏？

  前一段时间，晁深桐要她回锦绣江南小区自己家休息半个月，工资照发。理由是，他要装修自己的别墅，他与干活的工人去城里饭店吃饭。要求她没有接到老晁的电话，不准回别墅。
  然而，半个月后当赖仙接到晁深桐电话，要她返回，她回到翠柳别墅后，发现别墅一层一点变化也没有。
  赖仙在心里说，老晁装修别墅，不装修一层，只装修我们看不到的二三层，不仅装修，肯定还会加固，很可能二三层藏满了钱财珍宝。

  其实，晁深桐在半月之内，请好朋友丁大滩帮助他把翠柳别墅他家二楼里的黄金白银以及美元港元，都兑换成人民币，又请丁大滩操作，把一亿四千万人民币，以晁深桐外孙女晁惠丽名义分别捐赠给四个地方。现在，晁深桐除房产外，所有钱财折合成人民币不超过一千万元。晁深桐在心里美滋滋地说：“多亏宝贝外孙女，让我享受到了做好事、做善事的快乐！”

  赖仙以为晁深桐家二三层的房子里装满了钱财珍宝。
  而且，说不定老晁已对她们的图谋有了怀疑。她便立即按照“神仙妙示”的要求，用古迷迷购买的慢性毒药和自已采购的食物相尅食材混合起來，加在给老晁吃的饭菜里，让他每天每顿吃。
  晁深桐对赖仙等人的阴谋，浑然不觉。

  冷风嗖嗖，寒气逼人。
  刚进腊月，一个清冷的午后。

  穿着棉大衣的马光棍拉着架子车在外收废品。
  他走到桃花公园园墙外一个排水道时，发现两个空饮料瓶，便停下将瓶子捡起放进架子车。

  马光棍正准备走，忽然发现水道一边的灌木根部有一张水淹过但已晾干的纸摊开，题头上赫然印着“神仙妙示”四个字。
  他识字不多，好奇地捡起纸看，上边有八条密密麻麻的内容。他没看明白，便带上这张纸回到废品经营点里面的旧房里，抽着烟，歇了一会儿，就给丁大滩打电话，说，他捡到一页“神仙妙示”的纸，上面有八条内容，他看不明白。请老丁能否帮着看看，让我明白。

  丁大滩笑道，凡是装神弄鬼的东西，都是骗人的。你要么把那页纸扔了，要么将它撕了，根本不用为它浪费时间！
  马光棍有点不高兴，说，老丁当了大老板，发了财，连老伙计这点忙都不帮，那就算了！

  丁大滩连忙说，你一定想要明白，我马上过来。又问，老马现在家里，还是废品点？
  马光棍回道，在废品点。
  丁大滩说，老伙计，你等着，过一会儿，我就到。

  丁大滩开着车，很快就来到马光棍废品经营点。他下车后，走进老马的旧房。
  马光棍先给丁大滩递上一支烟，燃着让他吸，旋从旧桌上拿起那页纸让他看。
  丁大滩边吸烟，边看纸上的内容，还没看完，惊得毛骨悚然。

  丁大滩尽管没有学过医，但对一些常识还是懂点。
  那页纸上，“神仙妙示”的八条内容，都是教一个名叫赖仙的人，用食物相尅的方法以及不易让人察觉的慢性毒药，合在一起给一个叫老晁的人每天服用，要使老晁在今年春节前患上老年痴呆重症。这样，在老晁无自主意识时，向他问话，让他说出神仙、赖仙、古迷迷想知道的内容。

  丁大滩不知道赖仙和古迷迷，但这页纸上说的老晁，是不是晁深桐，他很怀疑。
  他又吸了一支烟，压了压内心的紧张情绪，对马光棍说：这张纸上“神仙妙示”的东西，可能涉及刑事案件，你可以让我带走这张纸吗？
  马光棍已从丁大滩的表情和情绪变化中，看出一些不寻常的端倪，没有再说话，让丁大滩把那页纸带走。

  丁大滩开车离开马光棍废品经营点，把车停到路边，在驾驶室里给晁深桐手机打电话，打了几遍，无人接听。
  丁大滩更加着急，便不停地打，终于接通了，一个女人声音：“哪里？”

  丁大滩稍加思索，道：“我是晁厅长单位的同事，单位给他发福利八千元，是他来单位取，还是我现在送去？”
  “晁厅长现正在休息，你送来吧！”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
  “老晁的保姆。”
  “贵姓？”
  “赖。”
  “过一会儿，我把钱送来。”

  丁大滩开着车，很快就赶到了翠柳别墅。
  他又打晁深桐电话，还是赖姓女人接通：“钱送来了？”
  “送来了，开门！”
  赖仙打开院子大门和客厅的门，丁大滩大步走了进去。

  “你把钱给我就行了，晁厅长正在休息，你不要打扰。”赖仙急忙阻拦。
  “我不见到晁厅长，不会给钱。”丁大滩径直走进晁深桐卧室，一股扑鼻的混合药味格外呛人。
  晁深桐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一脸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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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作者程占功（笔名水之韵、火平利、程为公），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