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原创作品专辑73 | 全国文学盛典晋级作品 学生组 谭欣旸

全国文学盛典

《姊姊卖菜记》

谭欣旸

     诸位看官话悄悄，且听俺快板打一遭：周末，一大早，某与姊姊弃了枕头，离了被窝。急匆如此，且去何处？看官莫急，听俺细细道来。

      到了地，下了车，一看，嘿，菜市场是也。舅舅连声吆喝：白菜白菜，嫩得水汪汪、呱呱赞。一斤五毛，两斤一块，谁买谁赚！

     彼时晨光熹微、春风拂面，鸟儿喳喳叫、花儿枝头笑。某与姊姊沉醉于舅舅的吆喝之中，佩服得五体投地。适志与，正欲叫声妙，舅妈大喝一声：尔等甭傻站，快快招呼客人！

      此时已有客人前来挑货。摊位上，各式青菜俱有。子姜，堆叠如山，稳如磐石、巍然不倒，大有坐傲古今之势。叶菜，一摞摞、一框框，称霸一方，品种繁多，但又错落有致。可谓：上一摞下一叠，私有地盘不相让；左一行右一列，行伍出身傲来人。

      舅妈手指青菜，眉眼不笑，凶，说：尔等好好卖菜，努力赚钱。说罢竟与舅扬长而去，剩某等呆立原地。某俯瞰这一摊青菜，不禁感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姊笑，曰：“小小菜山，何惧之有？吾等姊妹同心，定然总角不让而立，大卖大赚！”姊从小混迹于各大菜场，深谙生意之道，乃菜场之小明星。
说干就干，撸起袖子加油干！姊卖力吆喝，某赔笑附和。“白菜白菜，赔钱买卖，谁买谁赚！”“子姜子姜，炒鸭最香！”“萝卜青菜，统统都爱，便宜你才买，贵了我不卖！”如此这般，反复吆喝。

      客逐渐多起来。多操一口地道方言，倾祖辈言语之精华，快如佛郎机,突突吐字。吾从小一口流利国语，哪里受得了这方言洗礼？常大妈一通方言扫射，吾便脑瓜嗡嗡，口不能语。所幸姊姊翻译，辅于手语，亦能沟通一二。

      最怕那眼睛贼亮、神情鄙夷、嘴角勾起的大娘。她们不问价格，先一顿海挑。问价后，必狠狠扔下手中青菜，故作一脸惊讶：“这么贵！何须这价！”“你当是玉酒蟠桃么！这么贵，谁买！”“瞧这芹菜，老得掉牙！”“这等烂菜，鸡都不吃！”…末了常来一句：“隔壁摊就比你们便宜！”姊姊全场冷观，一听这句，顿时嘴角上扬、脸上迅速堆起笑来：“阿姨，我家菜是最嫩最甜的啦，纯粹农家菜，不施肥、不打药，吃了身体好呀！我便宜2毛钱给你吧！”生意往往就在这2毛钱的让利后成交。也有眼色厉害者，专挑我这白面书生下手。议价时，唾沫横飞，喷得某狼狈不堪，毫无招架之力。姊姊巧舌如簧，三言两语便化了危机，讨得了对方欢心，掏了钱买了菜。看着大妈欣然而去的背影，某常感叹：姊姊乃菜场明星，某之偶像。实在佩服！

       奋战一上午，某等肚子咕咕叫。姊捂着鼓鼓钱袋，领着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去买吃的。两人买了油条、包子、豆浆，吃得津津有味、无比满足。

        下午行人廖廖，生意惨淡。姊姊领着某在摊位前唱歌、游戏、说笑话。时间倒也过得快。傍晚时分，叶菜所剩无几，姜山亦小了一半。姊姊拿钱袋压了压手，眉眼弯弯、言笑晏晏，成就感满满当当。

        某在姊姊身上看到了舅舅、舅妈的影子。生活起起伏伏，但总有一股力量，让他们坚持。他们努力赚钱、认真生活。此信念代代相传。致敬最平凡、最可爱的人！呜呼，周末与姊姊卖菜，有感而发。

（小学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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