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占功：长篇小说《往事》第二百六十七章

火平利

  翠柳别墅，晁深桐家。
  晁深桐高兴得手舞足蹈，拿着手机，把晁惠丽给他的短信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过了一会儿，他在心里道：“我给宝贝外孙女承诺，要很快给她买一套100多平米的精装房子，让她回国时住，可不能忘了！”

  晁深桐除了翠柳别墅他的长住房外，还有另外两套大房子，分别租给两个公司办公用，他每年可收不菲的租金。

  晁深桐兴奋地吸过一支雪茄牌卷烟后给他的司机康汉打电话，要康汉晚上到他家来。

  康汉与晁深桐关系不错，基本上对他百依百顺。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暗恋晁深桐的女儿，尽管晁妮比他小不少。就像晁深桐迷恋惠银子一样，他对晁妮的单相思亦如痴如醉。不同的是，晁深桐对惠银子的痴情敢于表达，甚至利用权力，强行认为干女儿；而康汉对晁妮的迷恋，完全是默默地单相思，由于惧怕晁深桐的权势，他不敢有任何的爱慕表达，只要能见到如同仙女般的晁妮，看她一颦一笑，听她一言一语就知足了。后来，晁妮随母亲定居加拿大，再未回国，让康汉痛苦了好久。好在，晁深桐家的客厅墙上，挂着一个装着晁深桐与老婆女儿合影大幅照片的镜框，他去晁家还能看到照片上的晁妮，以慰相思之心。

  康汉知道不少晁深桐贪污受贿的事情，有些受贿钱物还是他帮着带到晁深桐家的。
  但是，康汉从没有想揭发晁深桐，一方面，晁深桐也经常给他小恩小惠，让他觉得领导对他够意思；另一方面，他认为晁深桐生下晁妮这么好的女儿，可以将功折罪。不管别人说老晁好与坏，他从不插言半句。

  康汉自知找不到晁妮这么好的媳妇，就跟一个还不了解的超市收银员结婚了。
  那收银员不丑也不漂亮，表面上对康汉还算温顺，但脾气发作起来很厉害，有时候还家暴康汉，尽管她打不过康汉，但咬起人来很可怕，无愧于丈夫称他“母老虎”的雅号，常常把康汉咬得遍体鳞伤。
  所以，康汉不敢跟她对打，发觉苗头不对，赶快溜之大吉。后来他要和那收银员离婚，但收银员坚决不离。他无奈，只好搞婚外情，与一个叫胡丽的少妇厮混。

  胡丽声称自己是正规单位正经八百的上班族，但也非省油的灯。她是省城“地球一端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售楼部一名工作人员，实际上就是靠销售楼盘提成作为主要收入的售楼员。她很能跟风时尚，经常打扮得花枝招展，有人称她为小狐狸。她经常出入娱乐场所，与康汉约会。她跟老公离婚后，就把结婚的希望寄托在康汉身上，康汉并非出身富贵人家，但他是体制内在编的厅局级单位司机，工资、福利、奖金有保障，而且，康汉是真的想跟“母老虎”离婚。虽然那收银员不愿意离，但胡丽知道，康汉的心在她的身上，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康汉的心里只装着晁妮。康汉与她厮混，只不过觉得她比那收银员像个女人而已。

  康汉开小车来到翠柳别墅，把车停好，走进晁深桐家，对喜形于色的晁深桐笑了笑，问“晁伯，找我有事？”旋望着墙上镜框里晁妮的照片出神。
  “你拿这张名片，找地球一端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都航，我和他在省政协开会时认识，知道他是咱们省实力雄厚的房地产企业家。他们公司开发的楼盘很多，我想在最近销售很火的‘锦绣江南’小区购一套一百五十平米带电梯三室两厅的单元房，地段朝向楼层都要好的，让他关照一下。”

  “晁伯，您在这里住的好好的，怎么想搬家？”康汉问。
  “小康啊，你怎么又忘了，我虽然退休了，但你应该知道，跟我做事办事，不要问为什么！”晁深桐皱了皱眉说罢，从抽屉取出一叠人民币接着道，“这三千元，你拿上做零花钱用。”

   “晁伯的话，今后我一定记牢。”康汉望着晁深桐手上的钱，接着道，“我不要钱，我想把您家客厅墙上挂的这幅合影照片，用手机拍一张，晁伯退休了，好多天见不到您，怪想的。”
   “在我家任何地方、任何东西，都不能拍照。”晁深桐打量着康汉，“你想我了，随时可以來这里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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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作者程占功，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文化版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