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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梦里梦外
（陈跃进文图）
晚饭后，坡头崖希望小学校园显得分外宁静。 月亮爬上了上岗，爬过了山岗上头的树梢，苍白的月光播撒的银辉仿佛也是凉凉的感觉。 教学楼透过各个教室里的玻璃门窗，把暖色的灯光投向教学楼前的操场，从教室里释放出来的光亮在预示着山里孩子们走出大山的希望。 山下的彩石河在静静地流淌，河流里的每一个波浪、每一朵浪花，每一滴水珠仿佛都与莘莘学子的心情一样，冲出山谷，冲过险滩，奔向大海，奔向外面精彩的世界，哪怕是千山万水，也会百折不回地奔向远方。 汪雪影与叶洪波的愿望一样，一直把山里孩子们的前途命运挂在心上。 汪雪影与岚岚回到坡头崖正式接受常校长的邀请加盟坡头崖希望小学的教育事业。 汪雪影与岚岚住的临时客房内只有她们娘俩。汪雪影从两张床中间三抽桌上的茶盘了拿起一个搪瓷水杯，打开热水器按钮给岚岚接满一杯热水递给岚岚，而后自己也接满一杯留给自己，她端起水杯在自己嘴唇边轻轻地吸吮一小口，又将接满热水的搪瓷水杯放在桌子上问岚岚：“岚岚你说这里的孩子们想不想到外面的世界去闯一闯？” 岚岚不加思索地回答：“当然想。” 汪雪影又问：“为什么想到外面的世界去闯？” 岚岚：“因为这里太穷、太苦。” 汪雪影：“岚岚你说，怎样才能彻底改变这又穷又苦的生活环境？” 岚岚：“好好学习，学有专长，您不是经常给我讲这样一个道理‘一招鲜，吃遍天吗’？” 汪雪影没有想到女儿岚岚会这样回答她提出的问题。她进一步肯定岚岚回答的正确性：“好女儿，回答的不错。” 母女两个在屋里无拘无束地交谈着，气氛十分和谐温馨。 汪雪影与岚岚母女两个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密切，岚岚有什么心里话都会毫不保留地讲给汪雪影听，自从岚岚从金沙湾大酒店出走以来好像有事瞒着她。汪雪影心里憋了一个疙瘩，想让岚岚说出来，又怕伤害到了岚岚，乘警老顾同志的提醒她也不得不考虑。 今天晚上，在坡头崖村希望小学的临时客房内，母女两个隔着桌子对视着坐在各自的床沿上，汪雪影终于向岚岚提出了憋屈在心里的问题：“岚岚，妈妈想问一问你，为什么突然想跑回老家坡头崖？” 其实这个问题在岚岚出走之时已经早已想到，她也曾多次想到过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可是她想来想去还是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尤其是面对雪影妈妈。她能怎么回答？难道就这么直来直去地回答说是因为秦汉叔叔母亲不喜欢自己，说自己是“拖油瓶”、是累赘？是秦汉叔叔和雪影妈妈婚姻的障碍？这么说怎么能行？雪影妈妈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真爱，看得出来雪影妈妈是多么地喜爱秦汉叔叔，而且再过不久雪影妈妈就要与秦汉叔叔完婚，在这节骨眼上，自己怎么能给雪影妈妈和秦汉叔叔添乱呢？再说啦，岚岚也知道，雪影妈妈因为自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经历了多少人的误解和白眼？因此，她在金沙湾大酒店看到听到的一切只能埋在自己心底。岚岚只能这样回答汪雪影：“雪影妈妈，我真的是想老家，想我爸爸妈妈，想叶叔叔，想常奶奶，想我在坡头崖村的小伙伴了。” 汪雪影看着岚岚的眼睛，岚岚被雪影妈妈的眼神审视的不敢直视，说谎毕竟不是岚岚的所为，她避开汪雪影眼光的锋芒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地下了自己的头颅。 汪雪影分明已经看出了岚岚的心事，但她却不愿意深究，她也十分理解岚岚的心情。她叹了一口气对岚岚说：“孩子，你知不知道方奶奶为了找你出了车祸？” “雪影妈妈你说什么？你是说秦汉叔叔的妈妈为找我出了车祸？”岚岚有点惊讶地问汪雪影。 汪雪影：“可不是吗，方奶奶为找你被汽车給撞伤了，我来找你时还在南滨北大医院抢救呢？” 岚岚将信将疑地说：“不可能呀，方奶奶既然不喜欢我，怎么可能出去找我呀？” 汪雪影随问岚岚：“岚岚，方奶奶怎么不喜欢你？” 岚岚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忙补充说：“我感觉好像她不喜欢我跳的舞蹈。” 汪雪影嘱咐岚岚：“小孩子家家的，这些话以后可不要乱说。” 岚岚：“我知道错了，今后我不会乱说的。” 汪雪影与岚岚母女两个正在交流，常校长走进汪雪影和岚岚的房间随口问道：“什么事做错，还不会乱说？” 汪雪影回答常校长：“没什么事常妈妈，我和岚岚再说家务小事情。” 常校长：“你们谈家务事，那我就不多嘴了，我找你来是想跟你探讨一下我们学校今后的发展前景问题。” 汪雪影：“常妈妈我也正好想跟您老人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呢？” 常校长：“我们就从叶老师生前的追求和他所希望的愿景谈起。” 汪雪影：“好的，常妈妈。” 常校长亲切地跟岚岚说：“好丫头，你先睡觉，我跟你雪影妈妈谈点事。” 岚岚十分听话地钻进了自己的被窝，常校长用自己温暖的手给岚岚掖了掖被子，岚岚很快进入梦乡...... 汪雪影与常校长交谈了很久。 两个女人的年龄相差较大但却丝毫不影响她们共同的理想与追求，不影响她们为之奋斗的山村教育事业，不影响她们之间亲如母女之间的情感。忘年之交，今晚两位女人相互之间达成的共识，将为来日坡头崖、红石乡，乃至整个彩山山村教育事业与发展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 常校长一直坐在岚岚的床铺上与坐在对面的汪雪影交谈到深夜。常校长抬起自己手腕的手表一看眼，已是深夜11点半。她站起身来对汪雪影说：“汪老师，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和洪生一起陪你到县教育局与领导见见面，顺便谈谈你今后的设想。”常校长一边说一边起身往屋外走。 汪雪影急忙起身挽留道：“常妈妈，这么晚了您就住这里吧，让我与岚岚一起睡！” 常校长朝汪雪影摆摆手轻轻的声音说：“不了，我和幺妹几个一起睡。” 汪雪影眼看也挽留不住常校长，只好作罢说：“好吧，我送送你。” 常校长：“不用送，没几步路，你赶紧歇着吧。” 汪雪影把常校长送到房门外被常校长推进了房门，她站在房屋门口，望着月光下常校长一瘸一拐的背影，心中萌生无比的感慨和崇敬：这是一位多么伟大的女性，她把自己的学生视作自己的儿女，她把山村教育当作改变山村贫困面貌、改变山村孩子命运的重要途径来追求，她爱这里的山，爱这里的水，爱这里的一草一木，她的心灵就如同这天上皎洁的月亮一样，清清亮亮的把自己一生的光辉，无私地奉献给了这块她钟爱的热土。望着常妈妈被月光拉长的背影，汪雪影动容了，眼眶也湿润了。 汪雪影站在房屋门口，一直望着常校长消失在茫茫的月光下才转身回屋。 进屋后的汪雪影随手关上了屋门，蹑手蹑脚地朝自己的床铺走去。 突然之间，熟睡的岚岚发出奇怪的声音，只听她嘴里念念有词地哭喊：“方奶奶，秦汉叔叔，你们别吵了，我不会是雪影妈妈的‘拖油瓶’的，也不会成为秦汉叔叔和雪影妈妈的累赘的。呜——呜——呜——” 岚岚哭得伤心极了。 汪雪影急忙跑到岚岚床前轻轻地呼唤岚岚：“岚岚醒醒，岚岚醒醒，别害怕，有妈妈保护，谁都不能欺负我们岚岚。” 汪雪影一边安慰岚岚，一边隔着被子抱紧了女儿岚岚。 岚岚醒来，眼角还挂着泪珠，她从被窝离伸出双臂紧紧地地拐住了汪雪影的脖子，惊魂未定地对汪雪影说：“妈妈，我做噩梦了，好害怕。” 汪雪影坐在岚岚的床边，双手紧紧地搂着岚岚说：“不用怕，有妈妈在什么都不要害怕。” 岚岚依偎在汪雪影的怀里，在妈妈的呵护下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汪雪影见岚岚从梦中醒来，情绪也恢复了平静就问岚岚：“岚岚，梦里是不是梦到了秦叔叔和方奶奶吵架？” 岚岚“嗯”了一声，但又接着强调说：“雪影妈妈，我梦到秦叔叔与方奶奶吵架这只是一个梦。”岚岚的话是为了进一步掩盖金沙湾大酒店发生的真实一幕，可岚岚越是这样解释越会引起汪雪影的怀疑。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日有见闻，夜有所梦”。这些都是常理，难道汪雪影会不明白？汪雪影自己早已下定决心，不管发生什么变故，这一辈子都不会与岚岚切割，她要与岚岚不离不弃在一起。想到这里汪雪影试探性地问岚岚：“岚岚，你喜不喜欢秦叔叔？” 岚岚认认真真地回答：“我喜欢！” 汪雪影又问岚岚：“你为什么喜欢秦叔叔？” 岚岚回答：“因为秦叔叔真的喜欢雪影妈妈。” 汪雪影继续问：“你希不希望妈妈与秦汉叔叔在一起？” 岚岚迫不及待地地回答：“我太欢迎妈妈与秦汉叔叔在一起了。” 汪雪影：“你说的是真心话？” “是真心话，骗你我是小狗！”岚岚焦急地回答汪雪影的问话。 汪雪影笑了，她腾出搂着岚岚的右手，伸出食指在岚岚的小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一下说：“这就够了，妈妈心里有数。” 岚岚睡梦前听到汪雪影与常奶奶说明天要等到彩山教育局，于是她跟汪雪影商量说：“雪影妈妈，明天你与常奶奶要到县教育局办事，就让我跟着我的小伙伴们在学校里一起上课好吗？” 汪雪影：“好吧，让我跟常奶奶说说，让奶奶给你安排一下，让你跟你的小伙伴们一起上课。” 岚岚：“妈妈太好啦，谢谢妈妈！” 汪雪影：“不用谢妈妈，明天安排好了，你好好谢谢常奶奶吧！” 岚岚十分听话地点头“嗯”了一声。 “天不早了，赶紧熄灯睡觉。” 汪雪影说罢松开抱着的岚岚，又给岚岚掖好被子，自己回到自己的床铺跟，抻开折叠的被子，脱掉鞋袜，衣裤，关上电灯开关，上床钻进了被窝......
2022年6月2日原创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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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深圳论坛手机版
狗仔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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