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 山高水长 （连载） 第 17 章 日 久 生 情

陈跃进

第  十  七  章    日  久  生  情

（陈跃进文图）

10月7日一早，秦啸天和方文静回中原老家，秦汉与汪雪影一起前来南滨国际机场送行。

他（她）们一起走进南滨国际机场的出行大厅。秦汉从父母手上要过身份证，拿着老爸老妈的身份证到南方航空公司自动取票机跟前，将身份证放在取票机的身份证识别区域，根据荧屏文字提示，触摸荧屏操作一番，自动取票机打印出两张当日上午十点南滨国际机场飞往新郑国际机场的机票。

然后，将机票和身份证分别递交给老爸秦啸天和老妈方文静，一起走向南滨国际机场安检大厅准备安检过闸。

方文静和秦啸天走向登机安检口。

来到了安检口，秦汉将拉杆皮箱递给老爸秦啸天，而后从自己身上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老爸说：“老爸，我和妹妹现在都没在你们身边，身体健康最为重要，吃的、穿的想买就买，别再舍不得花钱，银行卡的密码是我的生日。”

秦啸天不愿接受儿子的银行卡说：“汉儿，我和你妈都有退休金，想买什么退休金足够用了。”

“老爸您就拿着吧，算是儿子尽的一点孝心。”秦汉说着应将银行卡塞进秦啸天的裤兜。

“好吧，那我和你妈就先给你保管着，等你用时再给你。”秦啸天对儿子说。

“爸妈，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快进去安检吧！”

秦汉依依不舍地与父母道别。

秦汉和汪雪影站在安检大厅的闸口前面，目送着方文静和秦啸天安然离别，方文静和秦啸天过了安检口回头向秦汉汪雪影挥挥手，然后消失在安检口墙面的背后……

秦汉的父母亲走了，即将登机回中原、回老家、回湖池小城去了……

老爸老妈走了，秦汉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秦汉父母在南滨这几天，秦汉与汪雪影的神经就像是一把上满了弦的琴，琴弦一直紧紧地绷着。

他们两个在老爸老妈面，言谈举止，处处都得格外小心，话不能多说，说多了言多必失；可话也不能少说，少说了又怕父母察觉到他们刻板不自然，或者说不像恋人相处的样子。

因此上，只要是父母想了解的、想提问的每一件事，都是秦汉与汪雪影格外小心应对的问题。

其实也不是父母故意为难他（她）们，而是他（她）们过于敏感，过于紧张，过于神经。他（她）们认为，只要是父母亲提出的问题都是有意考验他们的大问题，必须随问随答，绝不能拖泥带水，以免引起父母不必要的揣测，不必要的疑心，关键的时刻谁都不能掉链子。

秦汉与汪雪影精心编织的故事想瞒天过海，然而还是没有瞒过父母雪亮的眼睛。

秦汉认认真真地回忆着这些天与父母的交往，回忆他同汪雪影与父母在一起的每一个场景，每一次交谈，每一次谈话的内容。秦汉自认为自己编写的剧本想的很周全，包括酒席宴上的台词、对白，商场购物时的台词、对白，游玩景点的台词、对白，每个场景，每个场景里每一个情节他都进行了预设，该想到的都已经想到，还包括可能发生的变化他与汪雪影也进行了深入的探讨，本以为这场戏会表演的天衣无缝，谁料想还是引起了母亲方文静的怀疑。

秦汉在想问题出在哪里呢？是自己与雪影表演得不到位？还是表演的不灵活？思前想后，秦汉认为漏洞很有可能出现在某些细节上。

说实在的，论戏剧表演他与汪雪影加到一块也不是母亲方文静的对手。母亲从事戏剧艺术表演几十年，走过的桥都比他俩走过的路还要多，按现在人的量级衡量二者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论人生的经历，自己与老爸秦啸天比更是相差甚远，老爸从事警察职业，一干就是一辈子，一辈子搞安全保卫，侦察破案，与社会方方面面，形形色色人员打交道，他一生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沧海桑田？

父母亲在南滨这段日子，秦汉与汪雪影真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唯恐露馅演砸。

然而纸里包不住火，真是怕啥有啥，父母还是从蛛丝马迹的细微之处窥探到了他秦汉与汪雪影之间存在的问题。

母亲方文静在家里一向以霸道著称，老爸几乎言听计从，不打母亲方文静的别，我行我素，唯我独尊。但是她观察问题、思考问题一看一个准，解决问题的方法也能对症下药很受家人欢迎。老妈治理家庭的能力毋庸置疑，堪称能手。她观察分析问题往往十分具体、十分细腻，她会从事件的细节入手，以点带面，透过现象看本质，一点一点给你整出来大问题，也就是人们经常说的歇后语“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头。”

在与母亲单独相处的时候，她老人家已经向秦汉发出了警告，而且说话的语气，神态都是十分的凝重，他预感到母亲方文静指不定会在某天某个时段、某个场合向他秦汉提出质疑，甚至还会向自己摊牌。秦汉想到这里脊梁骨都直冒冷汗。

母亲方文静可以说是怀着沮丧的心情离开南滨的，尽管她没有与儿子秦汉撕破脸，也是有原因的，她不想再伤害儿子秦汉，也不想伤害小汪姑娘，以往的教训她不能不汲取，那样既不符合她的初心也会有失自己的身份，还会弄的儿子秦汉狼狈不堪十二分地尴尬。

送走了父母，秦汉和汪雪影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得到了缓解，心上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可以卸下来了，疲惫的身心如释重负，按照常理也该好好歇歇了。

秦汉感激汪雪影：“雪影谢谢你的辛勤付出，我们回市里，让我好好谢谢你。”

“咱们是哥们，千万别言谢，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也是挺身而出，为我打掩护吗？”汪雪影坦率的说。

“那不一样，你只用了我一天时间，而我用了你好几次，而且每一次都是好几天。”秦汉有些过意不去地说。

“没关系，谁叫咱们是哥们！”汪雪影自然而然地说。

“走吧，市里有一个音乐咖啡厅十分宁静温馨的，我们不如到哪里喝喝咖啡，听听音乐，养养神。”

秦汉邀请汪雪影。

“什么地方”汪雪影问？

“欢乐海岸”秦汉回答。

“好吧，就到那里去”汪雪影同意秦汉的邀请。

秦汉开车回到市区，带领汪雪影来到了欢乐海岸走进了一家音乐咖啡厅，秦汉特别定制了一个包间，向服务员小姐姐点了两杯咖啡。秦汉问汪雪影：“你杯里放不放糖？”

“少放一点吧。”

“小姐姐，两杯咖啡都少放一点糖”秦汉向服务员小姐姐交待。

汪雪影也对小姐姐说：“请给我们放一曲克莱德曼的钢琴曲致爱丽丝。”

“好嘞，克莱德曼的钢琴曲致爱丽丝。”

小姐姐重复着汪雪影的要求，飘飘而去。

美妙的钢琴曲致爱丽丝响起，小姐姐也用托盘端来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将咖啡分别放在秦汉与汪雪影面前的桌子上之后，转身离去。包间里的秦汉与汪雪影相互对视着，一边欣赏着音乐，一边慢慢地品尝着咖啡。

汪雪影好像是有点心思，她想想几天来的作为有点说不出的愧疚，心头涌起一阵一阵忏悔，总有一种割不断理还乱的情愫，她叹了一口气于心不忍地问秦汉：“秦汉，我们这么做合适吗？”

秦汉此时也心意沉沉地回答：“我知道不合适，可我也是没办法才使出了这一招啊。”

秦汉的初衷本想让父母高高兴兴在南滨玩几天，没有想到的是母亲的眼光是那么地老辣，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与汪雪影精心编织的谎言。

事已至此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无法回收，可是怎么才能挽回自己的过失，抚慰心灵受到伤害的父母，让二老不再为自己的婚姻殚精竭虑，担心操劳呢？

怎么办，怎么办？秦汉一直自己在问自己，他带着深深的内疚陷入沉思……

“秦汉，要不我们就向老爸老妈坦白了吧，以免老人家胡思乱想”汪雪影向秦汉建议。

“现在还不行啊，老爸老妈刚走，让老人家安静安静，先不打扰他们，缓缓再说吧”秦汉不无担心地说。

“我们一直瞒着老爸老妈也不是个办法呀”汪雪影继续说。

“那你说怎么办？”秦汉问汪雪影。

“要我说，我们先给老人家赔个不是，然后就一五一十地向老人说明现在的真实情况”汪雪影回答道。

“要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这叫自作自受”秦汉悔恨交夹。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真的没有想到”汪雪影叹息道。

“不过我现在也有一个补救的办法，只要你愿意，就能够让我们的父母都不再为此揪心”秦汉信心满满地说。

“什么办法？你快说”汪雪影催促着。

“雪影，我们转正吧”秦汉恳切地说？

“转正？什么意思”汪雪影不解地问秦汉？

“转正就是我们假戏真做”秦汉回答道。

“那怎么能行，我们事先约定好的，我们是哥们”汪雪影纠正秦汉的想法。

“我们是哥们不假，可一切事务都是在不断地变化和发展着，你我也不例外，你看电影里有多少名义夫妻最后都走到了一起。”

秦汉试图想说服汪雪影。

“你说得电影都是人编撰的故事”汪雪影笑着回答。

“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里的男主公叫李侠，女主人公叫何兰芬，因为革命工作需要他们假扮夫妻，后来假戏真做成了真正的革命夫妻。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革命者的爱情也同样轰轰烈烈。它既包含了志同道合的人生理想，也有着无限眷恋的人间深情；既承载了战火的记忆，也充满了理性的克制。电影里的李侠就是我们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李白，何兰芬就是追随革命后来成为革命者的裘慧英。”秦汉侃侃而谈。

“你说的这部电影我也看过，那一幅幅画面，那一个个场景，很感人让人过目不忘，动人的故事令我禁不住热泪直流，那个年代的老革命、老前辈为了国家的独立，人民的解放，新中国的建立，抛头颅洒鲜血直至牺牲自己年轻的生命，那才是革命的楷模，民族的英雄啊。”

汪雪影回想起当时看电影的情景仍然十分激动。

“雪影同学，我们向老前辈学习一下，也来一个假戏真做，完成我们双方父母的心愿，完成我们自己的终身大事？你看我们之间也相处有这么长时间了，你对我也应该有所了解，你的父母也见过我，我的父母也都见过你，而且我们双方的父母也都十分满意我们在一起，我们没有理由不走到一起呀？”秦汉仍想在说服汪雪影。

“你快别说了，我们与老革命完全是两码事”汪雪影说。

“我知道，我的比方不恰当。不过，我真想我们能够走到一起！”秦汉诚恳地向汪雪影表白。

“不是我不愿意，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差距，我不适合你！”汪雪影进一步在婉拒秦汉……

2022年4月27日原创于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