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 山高水长 （连载） 第 15 章 福 满 楼 欲 言 又 止

陈跃进

第十五章福满楼欲言又止

（陈跃进文图）

宝马行驶大约有二十来分钟，在一个十字路口大厦前面的停车场停下。

秦汉领着父母走进这座大厦大厅，坐上电梯，来到了二楼餐厅门前，门童热情向秦汉等客人打招呼：“欢迎光临！”

走进用餐大厅，大厅迎宾小姐姐走向前来问秦汉：“先生用餐吗？”

“已经预定过了”秦汉回答。

“是那位先生预定的”小姐姐进一步问？

“是汪女士预定的”秦汉回答。

迎宾小姐姐吧台前翻看了一下预订电话薄问：“是汪雪影女士吗？”

“是的”秦汉回答。

“好的，汪女士预定的是888包间，我领你们去。”

迎宾小姐姐一边说，一边引导秦汉等家人穿过用餐大厅，朝大厅正南的包间区域走去。

用餐大厅灯火辉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用餐的宾客座无虚席。

南方的中秋时节是炎热的，堪比中原的盛夏，而且炎热的有点发闷，有点潮湿。

坐在车里、呆在室内，开着空调还没有这种闷热的感觉，就在刚刚从停车场走进用餐大厅这段不太远的距离里，秦啸天和方文静就热得浑身冒汗，好在用餐大厅里开着空调，走进大厅之后身上的汗水一下子被强劲的凉风给吹落了汗。

尽管用餐大厅比较凉爽，但用餐的宾客却是谈笑风生，热闹非凡。

迎宾小姐姐将秦汉一家人领到了888包间门前，只见一位漂亮的小姐姐闻听客人来临，赶紧从宾客休息的桌椅上站立起来，喜盈盈地迎上前来。

“小汪！”方文静一眼认出了汪雪影，格外高兴地喊。

“方阿姨、秦叔叔好？”汪雪影赶忙向方文静秦啸天老两口打招呼。

汪雪影身穿紧身的半截袖蓝宝石旗袍，盘起的长发发髻后面打着一个蓝色的蝴蝶结，紧裹着纤细腰身的旗袍与发髻上打着的蝴蝶结非常协调，色调也显得十分高贵与优雅。

方文静紧紧拉着汪雪影的手，上下打量着汪雪影说：“小汪，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啦，你让阿姨好想念啊！”

“方阿姨，湖池一别已有好几个月，我也很是想念阿姨和叔叔”汪雪影客客气气地说。

“你和汉儿回南方后，我带领着‘夕阳红’广场舞代表队跳着你指导的《又见北风吹》，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拼杀，不仅进了半决赛、总决赛，还一举夺取了老年组广场舞的总冠军。”

方文静跟汪雪影就像是久别重逢的亲密朋友，嘴里不停地跟汪雪影嘚瑟自己所取得的辉煌成就。

汪雪影一边迎合着方文静的兴奋，一边引导方文静往餐桌里面走：“方阿姨，来南滨一趟不容易，在这里多住些日子，让秦汉好好陪着阿姨阿叔玩玩，看看这里的风景，尝尝这里的海鲜。”

“我和你秦叔来南滨主要是想看看你，那个臭小子我们才懒得看他那。”方文静想跟汪雪影拉近乎。

“谢谢阿姨和阿叔，让我给你们当导游，把南滨最美的海滨、最美的打卡景点转个遍。”汪雪影真诚地说。

“那感情好，咱娘俩也可以在一起多待一些时光，也可以多接触、多交流。”方文静十分期待地说。

秦啸天忍不住接茬说：“老方呀，你就别给小汪添麻烦了，年轻人有年轻的事，这里的工作节奏、生活节奏那么快，人们都把时间看的很珍贵，我们都老了，别耽误孩子们做事。”

“没事阿叔，这不国庆节放假了吗？我有时间陪同阿姨阿叔转游。”汪雪影进一步向秦啸天和方文静表达自己的意愿。

“老秦呀，你看看人家小汪多知道体贴人，哪像你们爷俩死心眼。”

方文静一方面夸奖汪雪影姑娘，一方面挖苦秦啸天和儿子秦汉。

汪雪影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她话锋一转冲着站在门前的女服务员说：“服务员，请拿食谱过来。”

女服务员从包间餐具柜里的抽屉内取出一本厚厚的彩照食谱薄递给汪雪影，汪雪影接过食谱双手递向秦啸天说：“阿叔，福满楼是湘菜系列比较偏辣，但也有不辣的菜品，看看阿叔阿姨想吃什么菜尽管点。”

秦啸天接过菜谱翻看几页，又将菜谱递给了秦汉说：“我什么菜都行，给你妈点两个不辣的就行了。”

秦汉又将菜谱还给了汪雪影说：“你看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吧，给我妈点两个不辣的就行。”

汪雪影向女服务员要过铅笔和纸质菜单目录，在菜单目录上划拉了几下对秦啸天方文静说：“我把点好的菜谱跟阿叔阿姨汇报一下，不可口的随时换掉。”

接着汪雪影就将菜单念了出来：清蒸桂鱼、蒜蓉大虾、清炒花甲、清蒸海蟹、一品香鸡、豆腐瓤馅、干煸豆角、荷兰青豆，鱿鱼鲜汤，糖水雪梨。

方文静听后十分满意，心想着小姑娘点菜还挺在行的，菜品以海鲜为主，花样品种还是蛮多的，荤素搭配也比较合理还有一咸一甜两个汤水，八个菜两个汤，十全十美。

汪雪影点的菜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赞许。

女服务员拿着菜单到后厨下单去了，汪雪影问秦汉：“给阿叔阿姨喝什么酒？”

秦汉：“酒我带来了，二斤瓶装的五粮液。”

汪雪影：“你不是还约了两个同事来吗？”

秦汉：“是晨晨和晓晓。”

汪雪影：“怎么还没有来？”

秦汉：“在路上，马上就到。”

说曹操曹操到，秦汉话音刚落，名叫晨晨和晓晓的一男一女两个人就走进了888包间，他（她）们两个一进包间，就看到坐在席首的秦啸天和挨着秦啸天坐到方文静，立马恭恭敬敬的异口同声问候：“叔叔阿姨好？”

秦啸天起身拱手说：“你们好？”

话刚说完就被秦汉又拽到座位上说：“爸，别跟他（她）们客气，他（她）们是您的晚辈，是我的好朋友。”

接着秦汉向老爸秦啸天介绍男生说：“他叫晨晨，是我的师弟，也是我的帮手。”随后又介绍女生说：“她叫晓晓，与小汪是同学，是晨晨的女朋友。”

秦啸天十分高兴地连连说：“好好好，同学、同城、同一个公司共事不容易，缘分呐缘分。”

晨晨接茬秦啸天的话说：“是的阿叔，我是追随着秦汉师兄的脚步走来的，与师兄在一个公司，一个部门工作，师兄到那我就跟到哪，与师兄同舟共济、风雨兼程，一起奋斗。”

“晨晨，你话多了，你陪我老爸喝几杯好不好？”秦汉提示晨晨。

“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老爸喝得开心，又不让老爸喝多”晨晨满满的信心。

“晨晨，喝酒前我问你一句话，请如实回答”秦汉追问说。

“什么问题？师兄请讲”晨晨说。

“你与晓晓不是定好了这个国庆节要结婚吗？怎么变卦了”秦汉接着问晨晨？

“我与晓晓没变卦，是晓晓的家人想让我跟晓晓有了房子再结婚”晨晨有一点伤感地说。

“房子就那么重要吗”秦汉继续反问？

“师兄你是有房子了，站着说话不腰疼，师弟我与晓晓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一套房子这个东风了呀。”

“要不然你与晓晓先结婚到公司分配给我的那套房子里去”秦汉真诚地说。

“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晓晓的家人要的不是借宿，也不是租赁，而是要求拥有正儿八经的属于自己房产的房子。”晨晨无可奈何地说。

晓晓显然有点坐不住的感觉，她制止晨晨说：“今天是师兄父母光临的大喜日子，我们说些高兴的事好不好？”

晨晨赶紧站起朝着秦汉的父母作揖道歉：“阿叔阿姨，敬请原谅，都怨我，给老人家添堵了。”

“没有，没有，我们是一家人说到哪都是边！”秦啸天赶忙为晨晨打圆场。

晨晨此时此刻恢复了赴宴的使命，他想当着师兄父母的面，夸赞夸赞师兄。于是他非常欣喜地跟秦啸天和方文静讲：“阿叔阿姨你们知道吗，我师兄这几年真的是没有白干，这几年没少给公司做贡献，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公司在全国顶尖的几家互联网公司的门户网安全对抗赛中，连续3年保持不败记录，同时还攻陷了好几家大公司的安全防守。”

晓晓也在一旁帮腔说：“秦汉还有好几项技术专利，其中‘互联网防火墙漏洞堵塞’还获得了国家科技技术进步奖呢。”

晨晨与晓晓一唱一和在为自己的哥们评功摆好，秦啸天和方文静听得津津有味，儿子所取得的成绩自然打动着父母的心，别说是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就是一点点也会让父母高兴万分。

方文静感觉这两个孩子说话跟唱戏一样委婉动听，她眉开眼笑地朝着晨晨说：“你这孩子真会说话，你与晓晓结婚的时候可不能忘了阿姨，到时候一定要让阿姨喝你们一杯喜酒。”

“阿姨您放心，到时候请您与阿叔喝个够”晨晨回答。

方文静十分心疼地问晨晨：“你们结婚的房子有没有着落？”

晨晨回答：“我们也看好‘玫瑰园社区’一套住房，70平米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面积小了一点，但足够我与晓晓结婚使用。”

“买房子的决心下了没有？”方文静问晨晨。

“买房子是迟早的事，不买房子老丈母娘就不嫁女儿，我那么地爱晓晓，不下决心都不行。”

晨晨看一眼晓晓调皮地说。

晓晓也不顾什么场面，她用自己纤细的食指轻轻地指点一下晨晨的眉头说：“油腔滑调，滑头滑脑。”

方文静接过晓晓的话说：“晨晨这孩子聪明诙谐，跟个机灵鬼似的，阿姨喜欢。”

晓晓听罢方文静的话，嘴上嘟囔着，但心里比吃了蜜糖还要甜，她假装生气的样子跟方文静讲：“方阿姨您别宠着他，您这么宠他，他会轻轻飘飘地不知到自己是老几。”

方文静只好站队晓晓一边说晨晨：“你小子要好好待晓晓，不准欺负女生，不然阿姨也不原谅你。”

“遵命！遵命！”晨晨唯唯诺诺声称。

“你俩准备何时喜结连理”方文静进一步追问晨晨？

“如果购房顺利的话，我们准备前面这个新年元旦节就结婚！”晨晨回答方文静的追问。

随后晨晨看了一眼秦汉和汪雪影，以征询的口气试探汪雪影：“小汪同学，要不你与我师兄我们一起把事给办了？”

汪雪影没有正面回答晨晨提出来的问话。

她在想自己接到秦汉打过来的电话，得知秦汉的父母已到南滨，前来福满楼宴请秦汉的父母是自己义不容辞的事情，来福满楼的路上她的内心很矛盾，这么多天与秦汉编织的故事也该还原秦叔叔方阿姨一个真相，说出真相可以解脱自己也可以给老人家一个真正的交代，隐瞒着老人，欺骗老着人的感情，实属不道德，不应该。可是如果说出真相，老人家来一趟南滨不容易，难道还要让他们满怀悲愤离开吗？是说还是不说，这个问题一直在汪雪影的脑海里打仗。听到晨晨一番追问，汪雪影终于拿定了主义，她鼓足勇气要揭开她与秦汉编织的故事真相：“我和秦汉之间的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秦汉一直在观察着汪雪影的凝重表情，加上晨晨的刚才的试探，他敏锐地感觉到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如果不及时制止汪雪影的话题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果断打断汪雪影的话题说：“我们两个的真实情况是这样的，我与小汪还没有商量好，等我们商量好之后再给你们一个准确的答复。”

汪雪影知道此时此刻秦汉的心情，既然秦汉都说到这个份上，她明白秦汉一时还不想让她全盘托出事实真相，她欲言又止，她沉默着，她不能不维护秦汉，她与秦汉也想商量个既不伤害父母，又能解释清楚的两全之策……

2022年4月25日原创于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