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 山高水长 （连载） 第6章 喜出望外

陈跃进

第六章  喜 出 望 外

（陈跃进图文）

方文静走到洗手间洗了洗手，照着镜子用小拇指捋了捋额头、面颊上凌乱的头发，并将几根婆娑在额头和面颊上的头发朝耳后梳理了梳理，而后又用手压一压上翘的乱发，恢复她每日梳理后的头发造型。

她拿着一条湿毛巾走到餐厅，打开两用饭桌折叠的四个边，方桌变成了能容纳十来个人就餐的圆桌，将桌面抹得干干净净，如同明镜，一尘不染。然后围着圆桌摆放了十把座椅，十套餐具，押桌凉菜已经备好，万事俱备，就等贵客和儿子秦汉到家了。

宴席之前的餐桌收拾妥当之后，方文静想到客厅沙发上坐一坐稍作休息。刚刚走到客厅沙发旁边，还没有坐下，只听“当当当、当当当”几声敲门声，把方文静召唤到门前，她打开房门，只见两位老人站在门前，她十分高兴地说：“老姐姐、姐夫来了，快请进。”

两位老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门，后面还跟进一位中年妇女。方文静对着中年妇女说：“静雅，你怎么没有把春妮带来呀？”

“舅妈，这不刚刚高考结束，她没有空，正与同学们对考题估算高考了多少分数呢？”

回答方文静的这位中年妇女叫杜静雅，是秦啸天的外甥女。

“你弟长龙呢？”

“已经给他打招呼了，他现在正在县政府会议室开会，会议结束就来。”

“好吧，快进屋里，先坐一坐看看电视，等一会你表弟就到家了。”

“舅妈，我去厨房帮舅舅干活去。”

“好吧，你们年轻人手脚麻利。”

杜静雅走进了厨房，去帮舅舅秦啸天做菜去了。

方文静从餐桌上拿了两个透明的玻璃茶杯，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两位老人：“姐、姐夫，你们喝什么茶水？”

两位老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就喝我们的金银花茶吧。”

方文静走到茶柜跟前，打开茶柜，从茶柜里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圆筒金银花茶盒，拔开茶盒上盖，伸进大拇指、食指中指，从茶盒里捏出一撮金银花茶放进一个茶杯，然后再捏出一撮放进另一个茶杯，走到饮水机旁往杯里加注开水，将沏好了的两杯金银花茶，分别一杯一杯递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姐姐和姐夫：“老姐姐、姐夫请用茶。”

坐在沙发上的老姐姐，也就是秦啸天的亲姐姐，秦汉的亲姑姑，名子叫秦洁琼，湖池县妇联的原任主任；姐夫杜道正乃是湖池县法院的原任老院长，两位老人都是湖池的老领导，可以说两位老人为湖池的经济建设与发展立下汗马功劳。加上儿子杜长龙这位现任的人民政府副县长，这个家一下子出了三位县级领导干部，这在湖池、乃至整个豫北都是比较罕见。

秦洁琼问方文静：“文静呀，汉儿有两年没回来了吧？”

“是啊，老姐姐”方文静附和着说。方文静知道这位领导姐姐总是有点偏心自己的侄儿秦汉，在她方文静与儿子秦汉发生矛盾或者有意见分歧的时候，总是感觉到老姐姐拐弯抹角都会站在秦汉的立场上，虽然没有大张旗鼓的声称自己的一贯立场，但还是让方文静感觉到了这一点，好像她（他）们姑侄才是一家人，而她方文静仿佛成了外人似的。

所以，儿子秦汉，女儿秦芳从小到大都很听姑姑的话；老伴老秦也是对姐姐唯唯诺诺，言听计从，只要是秦洁琼认定的事情秦啸天从来都不跟老姐姐打别。不管老秦家发生什么问题，只要秦洁琼一出马，再大的事也能让她给摆平。故此，方文静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与大姑姐作对，老姐姐秦洁琼仿佛就是她们家的太上皇，凡是老姐姐参与她们家重大家事决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老姐姐一锤子定音。无人当面表示反对、也无事后杂音，没有杂音说明事情处理得还是公平公道，大家也都比较满意。方文静再有个性，遇见秦洁琼也就急不起来。或许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吧。

秦洁琼接过弟媳递过来的金银花茶，说了声“谢谢”，而后将热茶放在茶几上。茶杯里的金银花在热开水的浸泡之下，绿莹莹地伸展开了纤细的身姿，还原她美丽的模样。这是没有绽放开的花蕾，碧绿的花蕾在茶杯里上下游动，伸展美姿的刹那，散发着一阵阵迷人的清香。

金银花，正名为忍冬。金银花一名出自《本草纲目》，由于忍冬花初开为白色，后转为黄色，因此得名金银花。

金银花，三月开花，五月出，微香，蒂带红色，花初开则色白，经一、二日则色黄，故名金银花。又因一蒂二花，两条花蕊探在外，成双成对，形影不离，状如雄雌相伴，又似鸳鸯对舞，故有鸳鸯藤之称。

金银花自古被誉为清热解毒的良药。它性甘寒气芳香，甘寒清热而不伤胃，芳香透达又可祛邪。金银花既能宣散风热，还善清热解毒，用于各种热性病，如身热、发疹、发斑、热毒疮痈、咽喉肿痛等症状均有显著效果。

如今，湖池遍地都有金银花，金银花已经成为湖池发展县域经济的特色支柱产业，而推进金银花产业发展的重要推手，就是秦洁琼等老一辈县领导，因此，她对金银花有独到的情感。所以不论走到哪里她都选择金银花，选择家乡的特色茶饮、酒水和家乡的特色菜品，这一举动影响了一批又一批就任县领导和乡镇领导，为湖池开源节流做出了应有的贡献，也充分证明这一代老干部，对家乡怀有的挚爱。

秦洁琼看了看电视机柜上的钟表，再过一刻钟就到了傍晚六点钟，她站起身来问方文静：“文静啊，汉儿走到哪啦？”

方文静走到姐姐面前说：“我打电话给汉儿，问问他到哪。”

“别问了，等一会吧，省的孩子们嫌我们啰嗦”秦洁琼说。

“好吧”方文静顺从着老姐姐的意思，坐在秦洁琼身旁与老姐姐和姐夫唠嗑，唠家常理短。还没有说上几句话，秦啸天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奶奶您听我说！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

坐在秦洁琼身旁的方文静赶忙抓起手机喊：“啸天，接听你的手机。”

秦啸天从厨房走过来，双手在自己身上的围裙上抹了两下，伸手从老伴手里接过手机：“喂，汉儿你到哪啦，进县城了，好好，你姑姑、姑父也都在家等你那，一会见。”

秦啸天与儿子秦汉通过电话，面朝老姐姐秦洁琼和姐夫杜道正说：“汉儿马上就到，请老姐姐、姐夫入席吧。”

秦洁琼说：“不急，等汉儿回来了我们再入席。”

秦洁琼话音刚落，门铃响起：“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铃声急促，响声阵阵。

听到急促的门铃声音秦啸天便知道是儿子秦汉回来了。他打开房门，秦汉便迫不及待地喊：“老爸！”

秦啸天见儿子秦汉背了一个双肩包，右手还拉了一个天蓝色的拉杆箱，于是伸手接过了秦汉手上的拉杆箱，见秦汉身后还跟着一位女生。秦啸天十分客气地朝着女说：“快进来、快进来。”女生跟在秦汉身后一起走进了秦汉的家门。

方文静和秦洁琼听到了秦汉的声音，也都从坐着的沙发上站起，走向前来，迎接秦汉。

秦汉进屋后便一眼看见了迎接自己的老妈和姑姑，他激动的喊道：“妈，姑姑——”疾步上前，将两位老人揽在自己怀中。

方文静看到跟在秦汉身后的女生惊讶了，她拨开儿子秦汉的臂膀，仔细地端详着人家。只见该女生身姿苗条，鹅蛋型的脸庞肌肤如雪，头顶一副小黄帽，身穿一套退了色的蓝色牛仔衣，脚蹬一双棕色的平跟牛皮鞋，给方文静的第一印象不仅美丽，而且还朴素大方，心想这个女生要是给自己做儿媳妇该多好。

方文静也算是个老艺术家，看人有一套她自己的标准，在选择儿媳的标准上也是采用挑选女主角演员一个样，看身段、看容貌、看有没有表演艺术潜质，她挑选出来学员个个都是杠杠的，从来不会走眼。不过，她也把她挑选演员的标准用在了挑选儿媳妇上。眼前这位小女生还真的符合她心目中设定的标准。

小女生让她看的有一点害羞，脸颊有点发烫，十分礼貌的对着方文静：“阿姨好？”

方文静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小姐姐好，快进来。”

秦汉面朝着小女生介绍说：“这是我老妈。”

“妈妈好。”

“这是我姑姑。”

“姑姑好。

秦汉将自己家里的人，一个一个地向女生介绍，女生则跟随秦汉介绍的称谓，一个一个很有礼貌地称谓着，既不怯生而又亲切，就像是一家人似的。

随后，秦汉又面对家里的爸爸妈妈、姑姑、姑父介绍他的女朋友，他指着小女生说：“她叫汪雪影，南滨舞蹈艺术中心的教师，我的女朋友。”

秦汉刚刚介绍过小女生，方文静就迫不急待地走上前，拉着王雪影的手亲昵地说：“汪雪影，这个名子起的好，挺艺术的，一听就知道是搞艺术的，我喜欢。”

大家看着方文静太过亲昵的举动，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大家不由自主地相互一看，会心地笑了。

2022年4月16日原创于深圳

陈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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