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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旧事重提——九上《怀疑与学问》
教材 2021学年九年级上册《怀疑与学问》,102页:
一切学问家,不但对于流俗传说,就是对于过去学者的学说也常常要抱怀疑的态度,常常和书中的学说辩论,常常评判书中的学说,常常修正书中的学说:要这样才能有更新更善的学说产生。 这段文字中有四个以“常常”开头的短句,它们的顺序是否可以任意调整?为什么? 浅析 “短句”的说法似欠妥。 “短句”,指“这段文字中有四个以‘常常’开头的短句”之“短句”。
一、“短句”语无出处
1.辞书无“短句”条。《辞海》、《现代汉语词典》、《现代汉语规范词典》、《新华词典》均无此条目,倒有“分句”、“单句”、“复句”等。 《汉语大词典》虽有“短句”条,但所指又与课文所述扯不上:
《汉语大词典》——【短句】指短诗。南朝梁钟嵘《诗品》卷下:“吴(吴迈远)善于风人答赠,许(许瑶之)长于短句咏物。”清李渔《怜香伴·婚始》:“华筵早备,怕新妆迟缓,把短句频催。”
2.中学语法部分是根据《中学教学语法系统提要》(简称《提要》)编写的,这《提要》所述句子部分,无“短句”一词。 3.笔者手头四本现代汉语的大学教材(分别为胡裕树主编,黄伯荣、廖序东主编,邵敬敏主编,北大中文系主编),教材中句子的章节,均无“短句”之说。 4.网搜“百度百科”说及“短句”,但也不是教材所述的那么一回事。
百度百科——词组,通常又叫做短语,词组是指两个或多个词构成一定的组合关系,又经常在不同的句子里一起使用着的固定语句片段;词、词组都可以单独成句子,这句子是独词句或短句,但不能说词、词组是短句。
教材所谓“四个以‘常常’开头的短句”,都不是短句——都没有句末点号。
或曰,兴许这“短句”是最新的提法,因而不被辞书、《提要》、大学教材、网络所反映。 答曰,所谓最新提法与编写中学语法知识遵循的通用性原则相悖。其原则为,应采用已经为大家所熟悉的一些讲法(“短句”非是);对于有些最近才提出来的新的看法,尽管它在将来未尝不可能被证实为正确妥善的,但是在今天大家对它还很生疏的时候,教学系统里就不急于采取。 笔者于2015年11月参与对九年级上册教材的审读工作,当时该册的送审稿107页就有“这段文字中有四个‘常常’构成的短句”(与前述稍有不同)这一句——说及“短句”。《现代汉语词典》最新版2016年9月付印,《辞海》最新版2020年8月付印:它们的出版均后于教材的送审。辞书若认可“短句”,定当收录。 “短句”是最新提法之说无理无据。
二、分句耶,短语耶?
1.四个以“常常”开头的文字是分句吗? 试层次分析第一段其中的“不但……的学说”(撇开它前后的文字——“一切学问家”与“要这样才能有更新更善的学说产生”):
不但对于流俗传说,①就是对于过去学者的学说也常常要抱怀疑的态度,②常常和书中的学说辩论,②常常评判书中的学说,②常常修正书中的学说。
如果把“不但……的学说”看作一个两重递进复句,那么,这个复句的第一层次在“传说”与“就是”之间,递进关系;第二层次在四个以“常常”开头的文字之间,并列关系。 “不但对于流俗传说”后,实际省略“常常要抱怀疑的态度”之意,相当于这样说:
不但对于流俗传说(常常要抱怀疑的态度),①就是对于过去学者的学说也常常要抱怀疑的态度,②常常和书中的学说辩论,②常常评判书中的学说,②常常修正书中的学说。
因为“不但……的学说”不是复句(见下之“2”),所以四个以“常常”开头的文字不是分句。 2.四个以“常常”开头的文字是短语吗? 愚以为,第一段只是一个句子,因为它只有一个句末点号句号。这句子不是复句而是单句。 这段的主语部分——“一切学问家”。 这段的谓语部分——余下文字——“不但对于流俗传说,就是对于过去学者的学说也常常要抱怀疑的态度,常常和书中的学说辩论,常常评判书中的学说,常常修正书中的学说:要这样才能有更新更善的学说产生”。 谓语部分之“不但……的学说”与“要这样”,构成同位短语;余下之“才能有更新更善的学说产生”,其骨干为“能有学说产生”。 整段,或说是整个单句之主干为“学问家(“不但……的学说”)要这样能有学说产生”。 也有把类似这一段的句子称作紧缩句,或紧缩复句,或紧缩条件复句的。 可见,四个以“常常”开头的文字,连分句也不是,因为“不但……的学说”不是复句,只是句子成分之一,而其中等而下之的四个以“常常”开头的文字,怎么可能是“短句”呢?——它们都是短语: 动宾短语——常常要抱怀疑的态度,常常评判书中的学说,常常修正书中的学说。 状中短语——常常和书中的学说辩论。
笔者于2020学年提出上述质疑。 如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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