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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男”言之隐 呵护男性健康 中国男性健康日(10月28日)来临之际记者专访 [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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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3 17:26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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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面“男”言之隐  呵护男性健康
  中国男性健康日10月28日来临之际,记者专访惠州首家“性与生殖健康管理中心”
  2020年10月28日惠州日报数字版  A12版  专题

    
  杨伟忠主任向记者介绍治疗设备。 本版图片(除署名外)由惠州市第三人民医院提供

    
  戴玉田

    
  杨伟忠

    
  性功能康复治疗仪。

    
  低能量超声波治疗仪。 惠州日报记者杨建业 摄

  成年男性是社会和家庭的顶梁柱,大部分的成年男性每天都承受着巨大的工作与精神压力。据世卫组织报告,男科疾病是继心脑血管疾病、癌症之外,威胁男性健康的第三大杀手,并正以每年3%的速率递增。从2000年开始,国家计生委将10月28日定为“中国男性健康日”,旨在呼吁社会多一点对男性健康的关注,呼吁每个家庭多一点对男性健康的关爱,2020年中国性学会发布的男性健康日活动主题是:普及男性健康知识,共建和谐幸福家庭。党的十九大召开后,“健康中国”战略越来越深入人心,性与生殖健康关系到家庭幸福乃至社会和谐稳定,男性健康促进行动也是落实健康中国行动的重要组成部分。
  为持续推动惠州本地男科人才队伍的建设,为“男”言之隐患者提供切实有效的规范化诊疗,纠正老百姓心目中被某些不良机构污化的男科形象,2018年12月,惠州市第三人民医院(以下简称“惠州三院”)男科在本地业界同道的支持下牵头成立了惠州市医学会男科学分会,并于2019年7月获中国性学会授牌成为“中国男科基层实践(粤东)基地”。经过近一年的筹备,2019年11月,惠州首家“性与生殖健康管理中心”在惠州三院挂牌成立,由广东省医学会男科学分会常委、惠州市医学会男科学分会主任委员、美国休斯顿德州大学医学中心访问学者、2019年度岭南名医杨伟忠教授担任中心主任。
  今年5月,惠州三院又成功邀请了国际性医学会执委、中国性学会常务副会长、中国性学会性医学分会主任委员,南京大学鼓楼医院男科主任戴玉田教授在惠州三院设立“名医工作站”,每月一次来惠展开义诊、会诊、授课及带教活动,服务惠州及周边地区患者。
  惠州三院性与生殖健康管理中心成立10个月以来,已有超过13800人次的门诊量,抽样调查总体疗效满意度达94.3%。中心主任杨伟忠教授就中心建设及男性健康科普问题接受了本报专访。

  “男”言之隐莫讳疾忌医
  记者:杨主任您好,市三院性与生殖健康管理中心成立不到一年时间就服务了这么多患者,可以简单介绍一下该中心吗?
  杨伟忠:我们中心有点类似中山三院的不育与性医学科,性医学科的基础及核心是男科,但比男科更广,比如在圆房失败的夫妻同治方面,又比如女性尿失禁等这些涉及女性性功能障碍的内容。当然,阴茎短小、阴茎弯曲、隐匿阴茎、尿道下裂等生殖器畸形以及男生殖系肿瘤也是我们日常的诊疗工作项目。中心虽然挂牌只有10个月,其实从2011年加入广东省医学会精神病学分会性医学学组,逐步开始按欧洲泌尿协会EAU指南推荐的流程实施规范化诊疗,到2013年起在院领导支持下先后获得中山三院张滨教授、张炎教授、省男科主委邓军洪教授、中国性学会姜辉会长以及目前定期来惠的戴玉田教授等这些大咖专家的指导与帮扶,从本地率先开展显微男科手术,到每年举办性与生殖相关学术会向全市推广规范诊疗技术,按计划安排多个医生和护士先后到国内一流男科中心进修学习,前期铺垫了近10年。可以说,这10个月的小小成绩是用10年的卧薪尝胆换来的。
  记者:中国人鲜谈性医学及相关疾病,据悉也多数讳疾忌医,当前男性健康存在哪些危机呢?
  杨伟忠:发展中国家城市工业化进程会带来一定程度的环境污染、人口密度增加和较大的竞争压力,吸烟、喝酒、膳食不合理、作息紊乱、缺乏运动、睡眠不足等现象较为普遍,这些都会严重危害男性生殖健康。国外研究报告,西方工业化国家男性的精子浓度近40年来下降了52.4%。据WHO调查,15%的育龄夫妇存在着不育的问题。我国男性的精液质量同样以每年1%的速度下降,男性不育的患病率从30年前显著低于西方的3%上升到目前的12%左右。性功能障碍发病率更高,美国马萨诸塞州的流调数据显示40~70岁男性约52%存在不同程度的勃起功能障碍(ED),我国北京、重庆及广州三个地区的中老年ED患病率也高达40.2%。ED发病风险随着年龄增长而增加,早泄正好相反,以年轻人居多。早泄是普遍男科门诊就诊率最高的性功能障碍,依据国际上较多学者认可的标准,约1/3的成年男性有过早泄的困扰。
  记者:目前男科病人的就诊率如何?
  杨伟忠:在中国,女人可以光明正大看妇科,男人却不敢堂堂正正看男科,男科仿佛成了隐秘的健康角落。碍于传统文化观念难以启齿,超过90%的男性选择自行进“补”,忽略了寻求医生获取正确治疗的可能。互联网时代为私密问诊提供了便利,也为一些不良商家打开了敛财的缺口,以往正确科普教育的缺失让一些不正规的机构有了可乘之机,缺乏辨识力的患者被竞价排名的搜索引擎引向一些不正规的私立机构,花费了大量金钱和时间却无法得到正确诊疗,造成难以磨灭的心理创伤。2015年,中国性学会联合中华医学会男科学分会启动了中国公民性福素养大调查项目,总计72377份调查报告,11.65%的被调查者经历过不正规的治疗体验,导致来大医院接受规范诊疗的就诊率不到12%!
  不良生活习惯是致病主因
  记者:您提到“圆房失败”和“夫妻同治”,可以解释一下吗?
  杨伟忠:夫妻性事是两个人的事,想做却没办法完成就叫圆房失败,不一定就是男方的问题,也可能是女方的原因。我们中心曾接诊过多个类似的病例,新婚夫妇每次圆房均以失败告终,男方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前来就诊,经详细了解勃起和射精表现,采用专业检查设备评估显示男方性功能正常,邀请女方前来就诊后发现女方因不同原因导致圆房时特别紧张、每次都会出现生殖道痉挛的现象,屡次同房失败给夫妻双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负担。经我科性治疗师多次性咨询及1~3个月的行为治疗后几对新人均获治愈。另有一个病例是被缺乏沟通的强势女主人“押着”过来就诊的心因性ED患者,性治疗师对男女双方同时给予性咨询疏导配合阴茎康复治疗,3个月后恢复正常。所以夫妻同治在圆房失败的诊疗中显得格外重要。
  记者:导致男性不育最常见的疾病是什么?应该如何治疗?
  杨伟忠:吸烟、过量饮酒、熬夜、缺乏锻炼、经常剧烈运动、化学物质或辐射等环境污染、化疗或放疗以及多种生殖器疾病都会破坏男性生育力,疾病当中导致男性不育最常见的是精索静脉曲张(以下简称“精曲”),它是继发性不育最主要的病因。手术是唯一可以彻底治愈精曲的手段,手术方式包括传统手术(开刀)、腹腔镜手术(微创)和显微镜手术,其中显微镜方式是效果最好、副作用最少和复发率最低的术式。尤其是合并胡桃夹现象(左肾静脉受压)的精曲病人,如果不处理胡桃夹现象,术后特别容易复发,显微镜术式可以同期行腹壁下静脉分流术,可显著降低复发率。
  自然生育方式才是最健康的
  记者:现在有试管婴儿技术,男性不育直接做试管婴儿就行了,还需要找男科医生吗?
  杨伟忠:自然生育方式是经成千上万年的进化形成的。阴道本身是杀精环境,进入阴道后,只有少部分强壮的精子能存活下来。因为卵子有防御机制,精子很难钻破卵子壁使卵子受精。在重重困难和阻碍下,只有最强壮最幸运的“精子先生”才能赢得“卵子小姐”的芳心,完成精卵结合。自然生育使用这种优胜劣汰的方法可以筛选出最优质的精子,获得的后代也就最健康。
  试管婴儿技术使精卵受精的过程变简单了,比如第二代试管婴儿技术是抽取一个活动精子直接注射到卵子里获得胚胎,没有经过优胜劣汰和自然选择,谁也不知道这条精子好还是不好。正如中山三院张炎教授所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人类不会比上帝更高明”。
  很多研究表明,采用试管婴儿等方法生育的后代出生缺陷率比自然生育高,比如先天性肥胖、先天性心脏病、神经和生殖系统畸形等。人类历史已经几百万年,而辅助生育技术才面世几十年,还不够完善,风险比自然生育更大。因此,在选择生育方式方面,WHO推荐降级原则,即无法自然生育才使用辅助生育技术。
  男科医生的规范治疗有望改善精子质量实现自然生育,即便之后选择了做试管婴儿,前期的治疗依然对优生优育有益。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应选择辅助生育技术。
  记者:有人说,勃起功能障碍与心脑血管疾病以及糖尿病密切相关,是男性健康亮红灯的预警信号,预示着即将发生严重心脑血管疾病,是这样吗?
  杨伟忠:是的。糖尿病、肥胖、血脂异常、代谢综合征、吸烟、缺乏锻炼、熬夜等是ED与心脑血管疾病的共同危险因素,它们有着共同的发病机制——血管内皮细胞功能障碍和动脉粥样硬化。冠状动脉的平均直径是3~4毫米,脑动脉是2~3毫米,而阴茎海绵体动脉只有1~2毫米,更容易受损。研究发现,ED与心血管疾病(CVD)严重事件显著相关,可作为CVD的独立预测因子,一旦出现ED,如果不加以干预,2-3年后发生严重心脑血管疾病的风险高达80%。因此,ED可以看作是心脑血管疾病的早期症状,说“性”命攸关一点也不为过。糖尿病极易破坏微小血管和末梢神经,更容易导致ED,有数据显示香港和韩国糖尿病患者合并ED的比例为63.6%和65.4%,日本高达90%的糖尿病病人合并ED,想保持“性福指数”,就必须严格控制血糖,要管住嘴、迈开腿。
  对症施治不可盲目
  记者:得了阳痿早泄该如何治疗?可以治好吗?
  杨伟忠:阳痿和早泄是两种病,不可混为一谈。“阳痿”是勃起功能障碍(ED),指性生活时阴茎勃起困难,或容易疲软,不能达到或维持足够的硬度。而早泄是射精功能障碍,指射精潜伏期过短、容易控制不住而过早地射精。
  先谈谈ED怎么治疗——ED按发病机制分两大类:心理性和器质性,器质性又分血管性、神经性、内分泌性和药物性,而血管性还可再细分为动脉性和静脉性。按严重程度分轻度、中度和重度。不搞清楚病因就一味使用伟哥或壮阳药不仅效果不好,还有可能延误基础病的治疗、导致严重后果,必须首先鉴别是否存在器质性病变。目前唯一获学术界公认、唯一可用于司法鉴定的方法是采用一种叫RigiScan的设备所做的夜间阴茎胀大硬度测定(NPTR),RigiScan是鉴别心理性和器质性ED的国际金标准。
  经确诊为心理性ED者,不再需要其他检查。而器质性ED还要抽血查内在危险因素并作阴茎彩色双功能多普勒超声(CDDU)和神经电生理检查、必要时还要做阴茎海绵体造影和选择性阴茎动脉造影,才有办法作出精准的诊断,进而评估有没有康复的希望。
  目前ED的治疗方法有基础治疗(基础病的治疗、改变生活方式和心理疏导)、药物治疗(如PDE5抑制剂、经尿道给药、中药等)、真空负压康复训练、微能量康复治疗(低能量冲击波或低强度超声波)、海绵体注射及阴茎起搏器植入术等,以往还有过多种血管手术,均因无法保持长期疗效而被弃用。既往ED的治疗模式是从无创到有创按一线、二线和三线方案递进展开的,并不符合成本效益最优原则。合理的方案应根据可预期的结局并参考病人的意愿来选择,这里不作赘述,总之,药物性ED和95%的心理性ED是可以治愈的,71%的器质性ED也可经康复治疗恢复勃起功能,部分患者需长期服药,药物无效时借助手术同样可以燃爆自信,重启幸福人生。简单提一下低强度超声波和阴茎起搏器,有确凿证据证实低强度超声波可以诱导血管和神经再生,修复海绵体损伤,可作为器质性ED康复治疗的首选。很多人担心阴茎起搏器手术后没有快感或不能生育,实际上手术切口非常隐蔽,只是相当于安装了人工海绵体,原有的阴茎感觉和生育力是完好无损的,并且术后可以随时随地获得四级硬度按需勃起的能力。在美国每年接受阴茎起搏器手术者过万例,夫妻双方性满意度达93.8%,远远超过其他任何治疗方式。
  下面谈谈早泄的治疗——早泄的病因仍未阐明。从生物进化的角度,雄性动物能够尽快射精完成受孕过程是一种生存优势,正常男性多数在阴道内的射精潜伏时间只有2-6分钟,但因3-5分钟射精便自认为早泄而寻求治疗的“病人”不在少数,尽量延长射精潜伏期以达到性生活的和谐是文明社会人类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早泄并无“治愈”标准,一组国外性学家的调查数据:66%的女性要性交12分钟以上才能经常达到性高潮,所以临床上普遍以10-12分钟作为约定俗成的治疗目标。
  射精是神经系统调节下射精器官神经生理反射的过程,射精的神经反射弧包括神经感受器、脊髓传入通路、大脑皮层、脊髓传出通路、效应器。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可能导致早泄。总是在1分钟之内射精,属原发性早泄;射精潜伏期较以前显著缩短至3分钟以内为继发性早泄;时好时坏叫变异性早泄。不管原发还是继发,治疗都是从提高中枢射精阈值(必利劲、左洛复等药物)、建立全新条件反射狐(行为训练)和降低龟头敏感度(水疗脱敏、局麻药、选择性背神经切断术)这三个途径入手。戴玉田教授率先在国际上提出中枢性、外周性和混合性早泄的新分类体系令治疗思路变得更加清晰:局麻药有效、神经电生理检查提示为外周神经过于敏感的原发性早泄病人基本确定可以经手术永久获益,行为训练最适合继发性早泄,而原发中枢性早泄可能需要终生服药。早泄强调个体化治疗,按照我们的经验,95%以上有效。
  记者:伟哥会成瘾吗?
  杨伟忠:不会。伟哥指的是万艾可、希爱力和艾力达这一类的PDE5抑制剂,不是性激素。它们是通过抑制外周(主要是阴茎)的磷酸二酯酶对环磷酸鸟苷(cGMP)的水解代谢来提高后者在局部的浓度从而增强后者的扩血管作用,不会对中枢神经产生任何作用,不会有药物依赖性。规律性服用伟哥在助勃的同时,还可以改善血管内皮功能。如果停药后还是不行,那是因为导致ED的病因仍未消除,与所谓的成瘾或依赖性没有丝毫关系。如果因为害怕药物依赖而拒绝使用伟哥,ED进展加重以及海绵体纤维化最终完全丧失功能的风险更大。 采访的最后,杨伟忠教授呼吁,男性健康是维持家庭和谐乃至社会稳定的前提与基础,应该倡导全社会关爱男性健康,同时普及正确的男性健康知识、让广大患者及时得到规范化的诊疗,迫在眉睫!

  人物名片
  戴玉田
  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二级教授,南京大学医学院附属鼓楼医院男科主任、学科带头人,中国性学会常务副会长,中国性学会性医学分会主任委员,国际性医学会执委,获首届“国之名医·卓越建树”称号。从事泌尿、男科专业30余年,阴茎支撑体植入术个人年手术量国内领先。在国际上率先开展早泄多组神经的神经电生理检查;早泄诊治技术获得江苏省新技术引进一等奖;勃起功能障碍的诊治策略获得江苏省医学科技奖一等奖。其所带鼓楼医院男科实验室年精液检查20000多份,是江苏省标本量最大的男科医疗机构。
  杨伟忠
  主任医师、副教授,惠州市第三人民医院泌尿男科主任,惠州市医学会男科学分会主任委员、广东省医学会男科学分会常委,广东泌尿生殖协会男性生殖医学分会副主委,中国性学会性医学分会常委、手术学分会及前列腺疾病分会委员,美国休斯顿德州大学医学中心访问学者,获2019年度中国男性生殖健康奖,岭南名医。从医近30年,擅长肿瘤、结石、前列腺疾病的微创手术、显微男科技术以及男性不育和性功能障碍的规范化诊疗。本地领先开展了十多个泌尿及男科诊疗技术项目。牵头成立惠州市医学会男科学分会并组建了本地首个性与生殖健康管理中心。

  本版文字  惠州日报记者黄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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