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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老路. 于 2020-10-11 10:54 编辑
老井的故事(3) 路银须
当年,春季洇墒,夏时抗旱,人们就扛上那架笨重的辘轳,安放到田间的井口上去“浇园”。当年人们使用的辘轳,是一个由三条木腿成倾斜状支撑的立柱架构,上部横出两根对称的木轴,每根轴上安装一个辘轳头,可供两人同时摇动两个辘轳浇园,这得需要有一眼水源旺盛的水井,寻常水井所产生的水量能供一把辘轳浇就已经不错了。浇园时,人们要把井绳一匝匝盘在辘轳头上,在井绳末端拴上柳条编制的水斗,一把辘轳能挂两只,分别栓挂在辘轳头的左右两侧,并依井中水位的深浅,分别调整好两只水斗的起止点。浇园人手握辘轳把,一圈一圈地摇转辘轳头,每绞出一斗水,就在辘轳左右两侧间转换一次方位,一个水斗提至井口倒水,另一个水斗正好沉到井中灌水,一只泄完水的空斗从井口下降,另一只灌满水的水斗随即从井底提起。在“哐叽”“哐叽”的辘轳声中,两只水斗在井筒中节律匀称地循环往复,一斗斗清水,通过泄水池儿流入垄沟,缓缓地去浸润那干涸的禾畦,这项活计非常辛劳苦累,却是一家人温饱生活的希望。
上图: 浇地时使用的辘轳 上图:浇地用的柳斗
成立人民公社时,全村组建了六个生产队。依当年人们的思维和认识,必须要择一水源旺盛的水井作为生产队队部的水脉与依傍,于是,经认真细致的勘定后,六个生产队的队部就分别建在了六口水井旁。 我们是第三生产队,那一年,队部的水井淤积严重,井水浑浊且水量减弱,队里当即决定掏井。我那时十几岁,和正当壮年的路占宗一起下井清淤,我们喝了两口劣质烧酒,每人在身上披上一条布口袋,顺着辘轳绳下到井底,挖起淤积的泥沙和杂物,装填到一个柳斗里。井口架着一把辘轳,辘轳轮上搭上一条长长的大绳,队里一大群男女劳力,把装满污泥杂物的柳斗从井里一斗斗拽上来,直到井底沙层的水涌泉般冒出才算完工。刚下到井底时那刺骨的阴冷,泥斗提升时掉落的泥块碎砖打到身上的疼痛,用手在水底刨挖时被砖头瓦块割破手指后鲜红的血滴,泉层挖通后井水翻冒咕动的情形,成为了我幼年时一段特殊的经历于记忆。 到了20世纪60年代,生产队里引进了机械灌溉,把一台离心泵安装到一眼大口井上,用煤气机作动力,机器一响,随着那条传动带的快速转动,大口井里的水就顺着那根泵管哗哗地流了出来,顺着垄沟流向一畦畦干旱的农田。虽然因井水不足而时不时要停机等待,但这对见惯了辘轳和水车浇地的人们来说,可是一桩特大的稀罕事儿。小朋友们,一窝蜂地跑来瞧稀奇,大人们紧忙地在前面拦住,不让靠近机器和井泵,大家只能挤在大人们身后远远的观看。回来后,难掩激动和兴奋的一帮小伙伴,在大街上一边蹦跳奔跑,一边抡圆着胳膊模仿煤气机轮子转动的样子,嘴里还一个劲地“扑哧——噹、扑哧——噹”地模仿煤气机的声响,街巷中立马渲染起一股稚气满满的激动与新奇的气氛。在以后的几年时间里,这套模仿动作,竟沿习成为了村中男娃们一项广泛而喜好的娱乐游戏。
六个生产队的队部 分别建在了六口水井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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