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船后的缓急——四下《“诺曼底号”遇难记》

磁之场

撞船后的缓急——四下《“诺曼底号”遇难记》

教材

    2019学年四年级下册《“诺曼底号”遇难记》，第104页：

    全速前进的“玛丽号”，向“诺曼底号”的侧舷撞过去，在它的船身上剖开一个大窟窿。

    由于这一猛撞，“玛丽号”自己也受了伤，终于停了下来。

    “诺曼底号”上有二十八名船员和一名女服务员，还有三十一名乘客，其中十二名是妇女。

    震荡可怕极了。一刹那间，男人、女人、小孩，所有的人都奔到甲板上，人们半裸着身子，奔跑着，尖叫着，哭泣着，惊恐万状，一片混乱。海水哗哗往里灌，汹涌湍急，势不可当。轮机火炉被海浪呛得嘶嘶地直喘粗气。

    船上没有封舱用的防漏隔墙。哈尔威船长站在指挥台上，大声吼喝：“全体安静，注意听命令！把救生艇放下去。妇女先走，其他乘客跟上，船员断后。必须把六十人救出去！”

    实际上一共有六十一人，但是他把自己给忘了。

    船员赶紧解开救生艇的绳索。大家一窝蜂拥了上去，这股你推我搡的势头，险些把小艇都弄翻了。奥克勒福大副和三名工头拚命想维持秩序，但整个人群因为猝然而至的变故简直都像疯了似的，乱得不可开交。几秒钟前大家还在酣睡，蓦地，而且，立时立刻，就要丧命，这怎么不叫人失魂落魄！

    就在这时，船长威严的声音压倒了一片呼号和嘈杂，黑暗中人们听到这一段简短有力的对话：

    “洛克机械师在哪儿？”

    “船长叫我吗？”

    “炉子怎么样了？”

    “海水淹了。”

    “火呢？”

    “灭了。”

    “机器怎样？”

    “停了。”船长喊了一声：“奥克勒福大副？”大副回答：“到！”船长问道：“还有多少分钟？”

    “二十分钟。”

    “够了，”船长说，“让每个人都下到小艇上去。奥克勒福大副，你的手枪在吗？”

    “在，船长。”

    “哪个男人胆敢抢在女人前面，你就开枪打死他。”

    大家立时不出声了。没有一个人违抗他的意志，人们感到有一个伟大的灵魂出现在他们的上空。

浅析

    船长处理危机时话语的次序似不当。

    危机，指“‘诺曼底号’船被撞向下沉，船长命令，放救生艇，妇女先走，船员断后，但人们只顾自己逃生而无序”之时。从这个时候起，船长处理危机的话语次序是：

    一、先问机械师机器怎样。

    1.机械师在哪。2.炉子怎样。3.火呢。4.机器怎样。

    二、再问大副船怎样。

    5.大副在否。6.船何时沉没。7.全船人逃生时间足够。

    三、让大副震慑所有人。

    8.手枪在吗。9.谁抢先就枪杀谁。

    我认为，船长话语的次序应“8~9”置前，“1~7”挪后。

    因为此时局面失控，“大家一窝蜂拥了上去”，“你推我搡”，“简直都像疯了似的，乱得不可开交”，“一片呼号和嘈杂”。此情此景，首要的是用铁腕建立秩序，而非向大家通报船况。而止乱之效，莫过于以枪示警。急则治标，缓则治本。此其一。

    斯时，“尖叫着，哭泣着”的呼叫声、呼救声、哭泣声、漫骂声等是主流，人数众多，总体音量之大可想而知。要盖住这些声音，“1~7”的话语较难，而“8~9”的话语相对较易，因为“8~9”让听者当场直面生死选择，而 “1~7”只是告知船的状况，间接与生死有关，似隔靴搔痒。从教材可以读出，实情正是如此，“8~9”后，“大家立时不出声了。没有一个人违抗他的意志……”此其二。

    在人们只顾自己逃生而无序时就“8~9”，反倒会为“1~7”赢得好的开头。相反，或许到时“8~9”已说不下去了，或许虽能说下去，但已出现较大伤亡。此其三。

    教材改动，引玉之砖：

    1.船长话语的顺序：“8、9、1、2、3、4、5、6、7”。

    2.船长话语的顺序：“8、9、5、6、7”——我认为“1、2、3、4”可删。

   

    笔者于2005学年起提出上述质疑——本课沿用人教版小学语文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