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起电脑奔世界系列之二十四——印度班加罗尔

韦何新农

印度班加罗尔

为了满足公司在印度和南亚各国的培训需求，2008年中X通讯学院在印度班加罗尔设立了培训分部。2010年6月初，我被派往印度班加罗尔的南亚培训分部去交付一个2G设备培训，6月份，正是印度热死人的季节。

从新闻报道中看过不少有关印度热死人的报道，心里便对能让人都热死的温度有了多种想象。四十一二度的高温我经历过，超过四十五度的高温我曾经在桑拿房里感受过，人要是长时间待在桑拿房里估计不热死也会出汗太多虚脱而死。我想，能热死人的地方应该和桑拿房中的环境差不多吧，于是便有了想要去能够热死人的地方体验一番的冲动。这样的机会居然真的来了，在我得到要去印度班加罗尔出差的通知后，我对此很是期待，如此不仅可以亲身体验热死人的气候，还可以再次见到印度培训分部的老朋友苏迪。可到了班加罗尔却让我大所失望，这里的温度最高也不过三十度左右，比深圳的气温还低。原来，印度热死人的地方在新德里，班加罗尔是个非常适合人居的地方。

做了五六年的2G技术培训，对这门技术已经很熟悉了，可因为设备的软件硬件都更新太快，让我依然感到压力很大。为了满足客户日益增长的新要求，设备硬件版本每年至少有两次升级，而软件版本的更新更是迅速，差不多每三个月就有一次较大升级。这样的变化，对于培训讲师来讲简直就是疲于奔命，——因为在培训2G的同时，为了不至被淘汰还不得不自3G技术，好让自己能最大限度地跟上技术发展的步伐。

按照培训计划，班加罗尔的3周培训，就是为印度一家通讯公司的员工培训最新版本的设备的。为了顺利交付培训，出发前我特地去了公司“中试部”，花了两天时间熟悉设备。

从香港飞班加罗尔大约六个小时，因为有三个小时的时差，飞机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快三点了。在通关柜台，移民官一定要我填写入住酒店的相关信息和当地联系人的地址、电话，这让我很犯难。一是我来班加罗尔不住酒店，二是相关电话都存在电脑里，打开电脑比较费事。见移民官态度坚决，我于是胡乱编了一个酒店名称和电话号码填在通关单上，移民官审视了一会儿说，电话号码多了一位，我于是又现场将最后一位号码划掉并再次交给他，没想到居然通过了。有了这次经历，往后出差去任何需要填写入住酒店和当地联系人电话号码的国家，我都一律瞎编瞎写而没有一次被移民官提出过质疑的，——看来，世界上好多国家的通关规定在某种程度上大多流于形式。

取出行李走出机场，看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正在搜寻接我的司机时，就听见有人从背后叫我的名字，一听这声音我就知道是几个月前才从学院调任分部任部长的同事陈旭，这让我很是感动。虽说我俩在学院是好朋友，但凌晨时分他还自己来机场接我实在让我没有想到。一番客气后坐上汽车，我就询问陈旭我那位老朋友苏迪的情况，可他却和我谈起了培训。按陈旭的说法，次培训事关印度分公司下一步的销售计划，而且局方派来的学员也大多是技术骨干，他们不仅对设备培训要求较多，还可能在培训网管的时候提出培训数据库之类的额外要求。去年我在法国普瓦捷培训网管时，有个学员要求培训数据库，也正因为学员的额外要求让我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数据库的基本技能，所以对陈旭的提醒也就没有太多的担心了。

到了住处，陈旭才告诉我，苏迪已经在几天前办了离职手续离开了分部。见不得苏迪让我有些失望，毕竟苏迪曾在我第一个涉外培训班中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能够“背起电脑奔世界”，苏丹有一份功劳。

认识苏迪是2007年11月在深圳的一次培训中，记得那是我平生第一次交付涉外培训。培训班的学员全部来自埃塞俄比亚，苏迪作为外籍员工跟班旁听。自学英语十多年，当通过部门的考核真的可以交付涉外培训时，心里感到的却是巨大的压力。为了能够将第一个涉外培训班顺利完成，我在接到任务的前两周就开始备课，不仅将讲课的内容在家里和学院的空教室里进行多次演练，还将其中比较困难的部分和要点进行了详细标注。虽然做了大量准备，当真的站在讲台上开口用英语讲课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很顺溜的口语不仅变得拗口而且还有些结结巴巴。为了证明自己业务技能和英语水平，越是结巴我越是大段说英语。当看见座位上的学员个个都目光呆滞的看着我的时候，我的后背很快就被汗水浸湿了。越紧张越结巴、越结巴越出汗，到了后来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好不容易挨到了上午培训结束，很快我就被部长叫去，她有些无奈地对我说，因为学员反映听不懂我讲的什么所以只能更换讲师了。听到更换讲师后，我头脑一下子清醒了，我绝不能就这样败下阵来，于是给部长说能否再给我一个下午时间，如果学员再不满意我自己就把我给换了。在得到部长的同意后，我连中午饭也没吃便一个人去教室分析原因。很快，我就找到了症结并想出了解决办法：本来英语水平不高，还要看似老练地给学员大段大段地讲解，学员那里能够听得明白？我的长处是动手，为什么不对着计算机屏幕直接进行设备操作呢，这样既避免了过多的英语讲解，又能够直观地对着设备进行操作而让学员一看就明白，一做就学会。下午培训一开始，我不再对着白板讲课，而是将学员带到机房让他们坐在网管计算机上进行操作，而我只是对着幻灯片给他们讲解操作步骤，很快每个学员都来了劲，到下午培训结束时，一些学员居然走到我跟前，对提出要求换我的学员表达了不满。

学员走了之后，苏迪走过来对我说他对我的设备讲解特别赞赏，并说他在酒店是一个人住一个标间，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同住，如此他可以帮我备课，我也可以给他讲解无线通讯原理。对苏迪的建议我欣然同意，当天晚上我就住进了苏迪的房间一直到一个月后培训结束。那期间，每天晚上我将第二天要讲的内容先给苏迪讲解，然后对一些比较复杂的问题进行讨论直到他清楚为之，如此一来我的英语讲课能力得以迅速提升。那段时间，我和苏迪只要有空就在一起谈天说地，话题从技术、印度和中国的人文、习俗到各自的家庭，每到周末我还带他到深圳市内到处游览。因为有了苏迪这个免费英语陪练，我的第一个涉外培训得以顺利交付，我们之间也成了好朋友。

培训分部在班加罗尔市中心一栋十二层楼的第五层，那栋大楼也是印度分公司所在地。在培训开始时，我有意无意的对学员做了一次采访，以此作为是否讲解原理或者讲多少讲多深的评估。一番问询后，我发现这些学员大多对2G原理很熟悉，根本没有必要进行原理培训，于是培训一开始我就直接进行设备培训了。课间聊天时，有好几个学员和我聊起Oracle数据库，因为有了去年在法国的经历，我对数据库也多少有了一些掌握，于是便有些卖弄的和他们神侃起来。我不过是想借此将学员“镇住”，好让他们不敢小看我这个来自中国中X通讯学院的讲师，没成想学员们来了劲，一定要我给他们做几天数据库培训，还说时间不够他们可以向他们公司领导申请延期，——真是言多必失啊！

对于学员的要求，我有些犯难，如果满足部分学员数据库培训的需求，培训设备的时间就不够，延长培训时间显然也行不通。为了能够满足学员的要求又不至于让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培训分别从分公司协调了两个技术比较好的开局工程师来协助进行设备培训，而我就可以在安装网管服务器的同时给学员做一次初级数据库培训。本次参加培训的学员将近三十个，好在培训机房有三套设备，加之有两位同事的协助，学员实习便有了保证。

设备开通培训因为有两位同事协助，进行得较为顺利，我也就能够抽出时间对学员进行数据库培训。我发现，部分学员对于数据库的热情远远超过设备本身，联想到好多国家的学员对数据库的痴迷，我便问学员为何对数据库这样感兴趣。学员告诉我，数据库是所有服务器的主要部分而且能够独立存在，无论什么公司，也无论他们做什么，数据库都是必须的，所以一旦掌握了数据库，找工作就变得很容易。而设备就不一样了，无论你对设备多熟悉，只要有新的技术将其取代，那你之前的所学也就一钱不值了。学员的话让我若有所思，是呀，自从进入通信行业，我从人工交换机一路学到程控交换机，从载波机一路学到无线2G通讯，可那些曾经让我引以为傲的技术有的早已淘汰，有的正在被淘汰，而我还必须利用空余时间不断学习诸如3G这类新技术才能勉强不至于被淘汰。

培训教室和分公司部分办公室在同一层大楼，休息的时候大家不是聚集在大厅就是三三两两站在楼外一圈环形过道上喝咖啡聊天。楼层大厅里有好几台自动咖啡机，不仅免费供应“卡布奇洛”、“拿铁”这类咖啡，还有盒装的“雀巢”速溶咖啡供喜欢的人自己冲泡。在感叹印度员工待遇不错的同时，也对印度人的“民族自豪感”深有感触。印度基本没有通信制造业，但有一个名叫“塔塔”的大公司可以生产汽车，印度员工常常以此作为炫耀的资本，认为“塔塔”公司生产的所有产品都是世界一流的。在学员嘴里，班加罗尔是世界软件中心，新德里是世界金融中心，孟买是世界最大的城市等等。

有一次在和学员聊佛教的时候，学员得意的对我说：“中国佛教的鼻祖是印度，唐玄奘去印度取经就是例证。中国的历史不仅没有印度悠久，综合国力也比印度差。”听了学员的话，我觉得必须要让他知道佛教和中国的历史了，于是对他说：“中国佛教文化的确来源于印度，但却融入了很多中国文化，在将近两千的历史中不断完善不断发展，现在已经成了一个世界级的宗教。可印度呢，一千多年前佛教就开始衰落，直到后来被印度教所取代。再说印度的所谓悠久历史吧，其实作为文明古国的印度，早已在一千多年前就终结了，而现在的印度其实是在1947年后才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国家。你可以去了解一下历史常识，中国文明自先秦以来的三千多年时间里一直就是一个文明主体，而且从来没有中断过！”

话虽如此说，但印度毕竟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我对印度的种姓、宗教以及女性歧视都比较好奇，课间常常就相关问题和学员聊天。学员告诉我，种姓等级虽然存在但没有外界说得那么森严，种姓歧视在印度也不像外界想象的那样严重，现在一些高等级种姓比如婆罗门也有不少人沦为乞丐而低等级种姓如首陀罗因为有国家的政策扶持，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小日子依然过得很惬意。说到女性歧视，学员告诉我，这其实是一个普遍社会问题，因为女性出嫁必须要女方家庭负担结婚的所有费用，所以下层百姓对于女性大多比较歧视，甚至政府对伤害女性的恶性案件往往也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做法，这就在一些地区导致了公交车强奸案这样的恶性事件发生。有位学员告诉我，他们家兄弟姐妹六人，因为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他们出嫁时几乎耗尽全家人所有积蓄。还好，他两个哥哥结婚，又基本赚了回来。我开玩笑说，还有包括你在内的两个男孩，所有家里还可以大大赚回两笔财产。

我入住的小区，是班加罗尔市区一处比较高档的小区。因为培训分部所有来自国内的员工和分公司在班加罗尔的大部国内分员工住在里面，员工食堂也设在其中一套住房内。第一次去那里吃早饭，一进门就被人提醒，吃饭时千万不要弄出什么大的动静，进出这套作为食堂的房门时不仅不能大声说话也一定不要扎推进出。原来，在班加罗尔市区，政府不允许将居民住宅小区的房间改作单位食堂，一旦被人举报不仅要勒令退出还要课以相当数额的罚款。厨师告诉我，因为已经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所以才将饭堂从别处搬到这里，如果再被人投诉，整个班加罗尔分公司的人就不知道该去那里做饭了。按班加罗尔目前的业务规模，公司还不能负担租用一栋别墅的费用。听厨师如此说，我还真的对这处饭堂能否办得长久表示怀疑，每天三餐饭，几十号人进进出出，谁敢保证同楼层的邻居不投诉呢。

小区环境很好，不仅有个面积很大的院子，院子中间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免费游泳池。院子里花园、小树林规划得简洁整齐，小树林间修建了一些古色古香的亭子和隔间，里面放置了凳子椅子和小桌子，散步累了就可以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傍晚时分，在院子里散步的人不少，好多都是上了年纪看上去比较绅士的老者。几个傍晚下来，我和一位老先生熟悉了，聊天的话题也就多了起来。中X通讯学院有个印度籍讲师，他曾经告诉我，在印度说英语的人占比高达80%以上，住在班加罗尔这个高档小区，我发现能说英语的比例远没有那么高。小区里住的大多是律师、银行职员、教师以及政府工作人员，他们是印度的体面人群，学历一般在大专以上，英语自然不错。可小区里的大多数工作人员，如保安、清洁工和其他从事体力劳动的人，却大多不会说英语。这个结论那位老先生那里同样得到了证实。老先生是班加罗尔一所大学的退休教授，按老先生的话说，印度全国有多达三千多种语言，有文字的也多达三四百种，其中使用人数超过百万的有三四十种；除宪法规定的18种语言为联邦官方语言外，英语和印地语同为官方语言，印度北部使用乌尔都语。在印度，大学基本都用英语授课，所以凡是大学毕业生的英语都很好。中小学虽然并没有强制要求，但一般来说，私立学校和国家正规高中也都采用英语教学，不过能去那样的学校读书的学生只是极少数。怪不得我入住小区的几乎能说话的小孩子都能说英语，因为能住在这个小区的人基本都是收入颇丰的社会精英。

培训进入到第二周，根据进度要求，我开始要学员每个人单独上机进行开通实习了。因为有两位同事进行辅导，我便专心对有额外要求的学员进行数据库培训。有天下午，当我正培训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吵闹声给打断，抬头一看，只见那位辅导学员做开通实习的同事正在和一些实习学员争吵不休。原来，在学员实习的时候，那位辅导的同事在学员要求协助的时候总是显得很不情愿，有几次在学员提出异议时甚至冲学员发火。见我过去，有位学员很是生气地向我控诉辅导老师的行为，最后说他们是花钱来学习的，如果讲师不愿意回答他们的疑问，他们就要联名投诉。听学员要投诉，同事居然脖子一扬说：爱投诉就投吧，我还不愿意陪你们玩呢。这可就闹得有些过了，你可以一走了之，可我就倒了霉了，——要知道一旦遭到学员投诉，我这个培训班就算完了，于是，我赶忙给学员道歉，然后又把那位同事拉到一边告诉他，学员是客户就是我们的上帝，不是你想的在普通学校你是老师他们是学生那个样子的。人家来培训就是要获得实际技能，回去后好独立开展维护工作，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到头来还是你们这些现场开局工程师自讨苦吃。在我一番说服之下，同事似有所悟，在随后的培训中和学员慢慢相处得比较和谐了。

每天早上坐车从住处去培训教室，一路上给人最大的感受就两个字：“拥挤”！见惯了国内好多大城市每天早晚上下班那让人刻骨铭心的拥挤场面，心中早就有了对“拥挤”二字免疫了，可见到班加罗尔市区上下班的拥挤，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拥挤”。一个拥有五条道路的交叉路口，路口虽有红绿灯，可路中央却没有转盘。还算宽敞的道路上，密密麻麻地塞满了小汽车、敞篷汽车、载重卡车、摩托车、三轮车、自行车、牛拉扯、马拉车以及各色人等，在红灯将变未变之时齐刷刷犹如开闸洪水一般狂泻到马路上。场面太过震撼，让人有些内心发紧，坐在车内随时都在担心撞到前车或被后车撞到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整个交通洪流除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各种车轮和行人脚步触地的摩擦声音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按喇叭、敲铃铛或者大声喧哗。而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过马路的洪流中，居然有几头牛混迹其中，悠闲地在车水人流中慢悠悠踱步。侧脸看看车上的印度司机，他一脸从容缓慢地跟在一辆车后，再透过车窗观看步行的行人，也都是一脸从容亦步亦趋，这让我不得不对印度人坦然的心态感到由衷的赞叹。

印度号称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国家，在班加罗尔停留期间，我对该国的民主也有直观的认知。有天傍晚去小区外面的街道散步，街道因为是新近修建的，人行道虽然不宽但修整得比较整齐。街道两边的房屋多是楼层不超过四层的居民自建独栋别墅，有的屋前还有一片小小花园。每家房屋都有自己的风格，有的古色古香、有的简洁粗狂、有的现代张扬而有的却含蓄内敛，从房屋的外表基本就能看出主人的性格特征。一边走一边欣赏这些建筑，在一个拐弯处，突然发现人行道被一块菜地生生地掐断了。嵌入应该是人行道的菜地大约有五六米宽，一直延伸到后面一栋别墅的墙角下，菜地里种了好几种蔬菜，看上去郁郁葱葱。绕过几米宽的菜地，人行道又正常向前延伸了。回到小区，我就此问过认识的那位老教授，他说这是因为别墅的主人不愿意出让他房前那块土地造成的。在印度，私人土地都是永久的，如果需要占用私人土地修建公共设施就需要和主人协商出钱购买或者土地置换，如果主人不愿意，任何单位和个人都没有办法。我问他要是这样的话，那政府就一点而没辙了吗。教授笑笑说，可以等待，没有什么家庭能够保证长时间没有变化，一旦主人要搬家或者愿意出售或者破落了，土地就会出让了。

从教授那里我还知道，在印度不同邦之间的陆路货物运输是要缴纳地域税的。好多地区的议会对某些重大事件虽然可以通过投票表决，但要求同意的票数必须超过70%才能生效。老先生说，几年前一家美国软件公司打算投资十亿美金在班加罗尔近郊修建一处软件园区。印度政府对此相当重视，在选定了地点之后，因为当地村民的表决只有微弱的差距而没有达到70%的同意率，于是政府就开始采用一些变通手段，不料很快被村民发现而采取了比较过激的行为。事件中，因为有一位村民死亡，于是很快引发了一场全国性的抗议示威活动，最终以政府宣布停止建设软件园区而告终。老教授讲起此事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看得出来，他对这样的民主内心是有些保留的。“要是软件园区能够建起来，不仅可以解决国内很多年轻大学生的就业，印度的软件行业也会因此上一个台阶。”老教授不无遗憾的说。

三周的培训一晃就过去了，培训结束后陈旭请我吃饭。陈旭说，印度菜除了咖喱基本没有什么特色，所以他把我带去了一家韩国餐馆，他说这家韩国人做的咖喱菜似乎更合乎我们中国人口味。吃饭前，我们每人点了一道“冷面”，看着面碗里的几个冰块，心里有些好笑。在大老远的印度，我一个中国人居然去韩国餐馆吃印度咖喱菜而且还点了韩国人做的适合印度人口味的“冷面”。情节看似有些离奇，可咖喱菜却是实实在在的，要不是背起电脑奔世界，这样的场景会不会在我上发生呢，——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