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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谈离婚
文/宋昱慧
中国——我是说在中国，其他国家没有研究，自然不敢随便置喙——离婚率的飙升速度比OpenAI公司ChatGPT的升级研发速度还快，快得让人怀疑婚姻的意义是否还有意义，快得让中国的年轻人不敢结婚，不想结婚，不愿意结婚，抗拒结婚，因而不停地被父母各样花式地催婚、逼婚而千方百计、穷思极虑，甚而至于是挖空心思、殚精竭虑地避婚、逃婚、躲婚。进而至于是游戏婚姻，闪婚闪离、闪聚闪散、闪合闪分、闪来闪去、闪进闪退地游走在婚姻的边缘，离合于情爱的园外，居然因此催生出奇葩到震古烁今得让人瞠目结舌的“走婚”——不得不让人惊叹人类的智慧一直都在不断地颠覆人类的智慧极限。
委实也是很有些人谈婚色变到大放豪言“如果人生能够重来，再也不结婚！”畏婚如虎的情绪在高科技智能机器人伴侣的加持下竟然如虎添翼到了如此地步，不知道是时代的悲哀？社会的悲哀？还是人生的悲哀？！是人类的悲哀？亦或是科技发展制造了人类的悲哀？！但是，不管怎样，这样的悲哀到悲凉，悲凉到破碎，破碎到惨淡的现实都有些牵牵绊绊的无奈、无助、茫然、和遗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时不时地侵蚀、撕裂自己曾经言不由衷的“豪言”！
尽管这样的本来面目可能依旧机械地或者机器般地搂着手办一样的自己倾注心血订制却毫无气息和主动回应——布偶一般存在的DIY机器人伴侣为自己自以为是的前卫和豪言做佐证——就算智能AI机器人伴侣进步——注意，不是进化到近乎，也只能是近乎而不是等同于人类的程度，也终究不过是玩具一样的机器而已——没有灵魂和心灵感应的不能自主自发自愿到心甘情愿的情感伴侣。而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本来面目未尝就不会渴望至于是十分地渴望一份真挚的爱情，来自灵魂深处的刻骨铭心的爱情，哪怕用几世轮回去换的爱情，活生生的爱情——一个可以独自拥有的鲜活生命——奢侈的独爱自己的鲜活的生命——没有世俗纷争，干干净净爱着自己的鲜活生命。
啰嗦了一大堆，回到主题——也谈离婚。因为没有了那种“我愿意化身石桥，经历五百年风吹，五百年雨打，只为你在桥上走过”的发自心底的真心、真挚、真意的爱情，单单去用两个红色的本本去维系的婚姻，就不免离婚。没有发自心底的真心、真挚、真意的爱情的婚姻是决计不会被两个人为纸做的本本决定的，就如同用细绳捆绑了鸡和狗一般，注定要闹得鸡飞狗跳，不欢而散，或者为了某种目的勉强维持。就算有不成熟的爱情基础的婚姻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现实的残酷而变得支离破碎，何况是完全的利益捆绑的婚姻，全无爱心和责任的束缚，是经不得一点轻微的风吹草动就要如微尘轻云般离散的。碎纸破木制造的小船是无论如何都经不起人生的风浪——“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就是这般的吧。生活的风雨无处不在，大难小难数不胜数，大风小风风雨连绵，离婚也就见怪不怪。
我的公司有一项是婚姻家庭咨询服务，因此接触到形形色色的紧张、破碎而濒临离婚的夫妻，总结一下离婚的原因：移情别恋；彼此厌倦、消耗、争吵；不堪婚姻里的琐碎和牵绊；生活压力；子女教育；双方父母关系紧张……于是就开始生出怀疑、猜忌、厌恶、憎恨，进而防备、冷漠、无视、谩骂、厮打、仇恨，这样的情绪无情地撕扯、啃噬本来就脆弱得犹如初冬清晨水塘里的薄冰，豆腐渣堆成的城墙一般摇摇欲坠的婚姻，这时候的婚姻是绝对不受那两个摆件一般红本本的束缚的，更不受嗷嗷待哺的子女的束缚的，更不是苦口婆心的父母可以左右的，只想逃离婚姻地狱的勇敢的心是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束缚得了并试图阻挡的。
离婚似乎成为不可避免的宿命，或者魔咒一般紧紧地箍着两颗冰冷到麻木的心，把双方决然地拖进婚姻的地狱深处，囚禁在幽冥之中，尽管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室内的温度却可以低到堪比南极大陆。当昔日的伴侣成为仇寇，离婚似乎是唯一的出路，而离婚的惨烈无人性的撕扯又可能让人发出“如果人生能够重来，再也不结婚！”这样震耳发聩的“决绝”宣言。也许，婚姻到了非离不可的地步，到了只有断然终止的地步，到了彼此势不两立的地步，到了无法挽回只有离婚才能解脱的地步——离婚也许是最好的选择，是当事人可以由自由意志决定的一种相对最好的选择。一种可以获得旁人理解并且不做干预的选择。
有多少人的结婚是因为爱情不得而知，或者有吧，至少在结婚之前是有吧，我不大确定。尚是爱情成为社会的主流而司空见惯的话，就不用劳动“大文豪、大导演”们耗费笔墨渲染讴歌，也不用劳动投资人耗费巨资搬上银幕或者电视啦！
人是最复杂的，而且是最精于算计的动物，能够从食物链的低端而跃升为食物链的尖顶的生物是绝对不可以被小觑的。尤其是在一个处处需要“算计”的人群里，完全的爱情恐怕真的凤毛麟角。且不谈情感诈骗屡屡得手，PUA大师公然著书立说，单单是彩礼或丰厚或炫耀就很难跟爱情关联。婚前尚且诸般算计，不单是当事人算计，连带着当事人的父母、七大姑八大姨都跟着一起算计，婚后更是难免不斤斤计较。结婚成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智商较量，而且可能是两个阵营的群体智商较量。婚前尚且自私自利地算计，婚后更难免自利自私地计较，自私自利而精于算计和计较的人凑合到一起，是决计难以互相包容、互相扶持、甘苦与共的。更谈不上什么婚姻的责任、担当、坚守、誓言，再加上外力的推波助澜，婚姻关系的破碎而走向离婚几乎是势所难免，情绪的被撕扯、凌虐便也无可避免。甚至可以说结婚就走在离婚的路上，是离婚的开端，似乎也并不是无中生有的无事生非的妄议嚼舌。
结婚之初还有彼此肉体的吸引和新鲜感融合的蜜月期，当婚姻归于平淡，需要靠爱、责任、担当来维系的时候，离婚就不远了。结婚可能有爱情，离婚是决计不会有爱情的——那种像珍惜自己的心脏一样珍惜宝贵的爱情。同理，当婚姻的双方像自己的心脏一样不可或缺地宝贵婚姻，失去了就会失去生命，那也决计不会想离婚，有爱情的婚姻会不约而同地不惜一切代价去守护，拼尽全力去珍惜，以命相搏地捍卫。离婚是婚姻成为负担消耗自己的生命，如同肿瘤癌症，甚至是艾滋病、梅毒一般，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拼尽全力地舍去，这样的婚姻也决计是没有爱，有的只是厌恶、仇恨、憎恶。
离婚大抵总是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有矛盾就难免对立，对立的原因自然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而忽略对方的角度和立场。婚姻是两个人的协调、滋养、担当、包容、坚守，当婚姻成为矛盾的对立方，失去了基本的婚姻道德，那本就自私自利的两个人离婚也就成为不是必然的必然结局。
《白蛇传》的人妖恋很绝美，绝美得妇孺皆知、惊心动魄，绝美得不断被文艺复制讴歌，感动了一代又一代人，文艺公司赚足了银子和眼泪、赞叹、赞美；《天仙配》的人仙恋也绝美得感人肺腑，感人得年年七夕，收到无数的期盼和祝福，感人得喜鹊成为益鸟红娘，感人得鹊桥成为佳话，感人得七夕成为中国的情人节。只是，中国人似乎只会在乎过节，在乎的是过节的氛围，却从不曾深究过节的意义，节日背后感天动地的爱情意义。人妖恋和人仙恋都没有自私自利的算计，大抵妖和仙是不会或者不屑于算计的，所以这样的恋情才足够长久。而人最大的本领就是斤斤计较，偏偏爱情最是容不得斤斤计较的，如同眼睛容不得沙子一般。当婚姻成为算计的事情，爱情便也宣告终结，没有了刻骨铭心的爱情，斤斤计较便也成为理所当然，离婚便也是意料之中的不远了。
偏是当此时，出现了AI机器人这样不会斤斤计较的人类工具，于是便很有些觉得人机结合也十分地省事、省心，至少不会闹心、烦心。这样的婚姻也算不失为完美。就算人类依旧移情别恋——人类似乎是非常易变的动物，这应该是归咎于造物的偏私，偏偏给了人类所谓的“智慧”，而智慧被无限透支至于穷极尽至的时候，“智慧”便是不祥之物，就会制造出无穷无尽的麻烦和灾难。
人机的婚姻看似很完美了，以计较为能事的人类拥有了完全不会计较的全能称心的机器人伴侣，人类总该应该满意随心才是了吧？！然而，人机的“完美”婚姻里人类的本性是依旧难移的，依旧会厌倦——人类的贪婪让人类的欲望总是穷极无度的，所谓的欲壑难平，人类的欲壑是越来越深不可测地难平——不过这时只需要换个机器人而已（机器人伴侣也会随着科技的进步而更新换代），如同换台座驾、换个房子、换个手机、换个首饰一般的容易而理直气壮，不用有任何的纠葛、纠纷和法律、道德的牵累。丢掉个物件吗，丢个物件而已，大可以毫不吝惜，大可不必内疚，大可以不必大惊小怪，简直是理所当然且理直气壮。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人机婚姻的好处和优势。如果这样也可以算作好处和优势的话。接手的人换套程序也不过是购进个物件，既不必担了接盘侠的污名——似乎总有人很喜欢挖掘别人的污名，尤其在首占情结严重的社会意识里，第一个似乎颇值得炫耀一般，作为资本和自信的源泉，而丝毫不顾及是不是可以守住第一个，守护好第一个，珍惜这第一个，可以负责并终身拥有自己的第一个。就如同仅仅发育了半个智商一般，只顾得前半段，而忽略后半段最重要的。守护不住的第一个又算得了什么资本呢？！又有什么是值得自信和炫耀的呢？！甚而或者是无能，而有些人是不喜欢谈论或者承认自己的无能的——这颇需要勇气和无畏，而偏偏缺少这样自我剖析和自我批评的勇气和无畏，却颇喜欢炫耀自己的算不得“光彩”的“光彩”，亦或是希望用这样所谓的“光彩”去掩盖自己不堪的心理阴暗。
买个二婚机器人自然没有道德的负重，就如同买二手房子、二手电器一般不必承担再婚的复杂关系，很是轻松愉快。于是很是有些人沾沾自喜地欢呼雀跃，觉得找到了可以代替伴侣的伴侣。实在是骨子里不肯负责的无能表现，不敢去爱的懦夫的借口罢了。实在是不值得提倡的。我们是人，自然是要体验人的情感。当然，有人偏偏要与机器结婚，那也请便。但是，离婚绝对不是人与人结婚才有的专利，人是可以同样喜新厌旧地抛弃机器的，虽然机器十分“善解人意”而“听话顺从”，完美地演绎男人们追求、愚弄欺蒙女人两千多年的“三从四德”的美德，然而，依旧也会面临被抛弃更换的命运（前提是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去随意更换）。而这样的“抛弃”似乎更加的随意、任性，肆无忌惮、毫无顾忌。毕竟机器只是机器，是物件，是工具，是类似玩具、玩物的玩意而已。就算不被抛弃，机器人也会有坏掉报废的时候，那倒是十分地省心，连基本的葬礼都没有了，只需像丢垃圾一样地丢弃就可以，或者也能够换回几个废品钱。又何谈离婚云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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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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