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起电脑奔世界系列之二十一——塔吉克斯坦

韦何新农

塔吉克斯坦

2011年5月22日早上六点不到，办事处的车就来接我去机场了。在阿拉木图国际机场那不大的候机厅里，我看见好多同胞。因为时间尚早，我便随机找了一个中年人聊了起来。聊天中得知他正是阿拉木图那家中国番茄酱公司的管理人员，我们的话题便从番茄酱聊开了。同胞告诉我，现在他们的番茄种植园扩大了将近一倍，因为人手不够，当地工人又不愿意加班，公司派他回东北去招聘农民工。在我问及这些农民工的待遇时，这位管理人员告诉我，每人每年的平均收入大约五万人民币，但公司包住，每个月还有四天休假，一年有半个月带薪公休，公司还负责回家的往返机票。算起来，这样的待遇和一些在非洲国家做工的中国建筑工人基本持平。管理人员告诉我，之所以不包吃，是因为好多农民工都是夫妇俩同在公司，他们大都喜欢自己种菜自己做饭。

                              

飞机从阿拉木图机场起飞后，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到了杜尚别国际机场，看了一下时间，下一段飞往胡占德的航班还有两个多小时才会起飞，于是我便在候机楼里找个比较安静的地方拿出《新概念英语》第三册读了起来。闲着也是闲着，与其白白地浪费时间还觉得无聊，倒不如多读几段英语。

飞往胡占德的是一架图-154飞机，不仅外表看上去很老旧，机舱里的设施也一样很有沧桑感。进得机舱，第一眼居然没有看见座椅，正在纳闷时，就见有人将倒伏的座椅后背扳直，这才看见所有座椅的后背居然全部都是平放的。看起来，这架飞机的机龄应该不短。果然，坐在我身旁的一位经常坐这趟航班的当地人告诉我，这种机型在塔吉克斯坦还有好几架，机龄大多在三十年左右。知道飞机的机龄后，心里有了几分担忧，我虽然不怕死，但却对飞机失事后的那段过程很是恐惧。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乘客也全部上了飞机，扫了一眼机舱，发现机头前的头等舱里还坐了好几个衣着光鲜的乘客，心里也就释然了，如果飞机真的掉下来，黄泉路上还有这么多有身份的同路人，也就不会孤单了。

后来的飞行证明我的担忧是多余的，飞机虽然老旧，但飞行却比较平稳机舱服务也比较周到，一路上好几个胖胖的中年女乘务员为乘客端茶倒水，个个都是一脸甜蜜的微笑。一个小时不到，飞机就平稳地降落在了胡占德机场。

胡占德不仅是塔吉克斯坦的第二大城，也是中亚著名的古城。虽说是第二大城市，但从飞机上往下看，城市规模也就和国内西部省份一个比较大的县城差不多。机场通关手续办理得很顺利，完全没有我去过的一些国家惯有的那种机场工作人员向入境人员索要小费的现象，这让人心里感到很舒服。办完通关手续，取出行李走出机场，老远就看见手举纸牌站在接机大厅的司机。司机瘦高体型，相貌和中国人几乎没有两样，于是我便用中文和他打招呼。司机冲我笑了笑，用流利的英语回答了我的招呼后，就很是热情地从我手中接过行李放到后备箱，然后示意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司机的英语很好，这让我有些惊讶，这么好英语的司机我在中亚国家和俄罗斯没有遇到几个。汽车一出机场，司机就打开了话匣子，他告诉我他叫杜科列夫，是中兴塔吉克办事处的当地员工，本次培训他是办事处指定的教学助理同时也给培训做翻译，有关培训的所有事务都由他协助我进行处理。杜科列夫告诉我，中方员工都喜欢叫他“杜科”，这样既方便又好记。杜科告诉我，他是胡占德本地人，平时工作都在杜尚别，因为胡占德的工程任务近来较重，他从去年年初开始就被办事处派来胡占德常驻了。杜科说，他毕业于塔吉克斯坦国立大学，专业是计算机技术。杜科对胡占德的历史比较了解，一路上他给我讲了好多有关这座城市的前世今生以及历史上和中国的关系，但这些我都不感兴趣，只是记住了这座城市的名称是来自一位生活在中世纪的诗人和首领的名字。

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办事处租住的居民楼。那栋六层的居民楼位于胡占德市中心一个并不大的广场边上，周围树木葱郁，环境比较舒适。到达后，杜科一定要将我的行李送到位于四楼的为我准备的房间里，——真是个热情的小伙子！随后，杜科对我说，培训教材他已经送到了局方的培训教室，每天早上和下午培训结束都由他开车接送。既然杜科是培训助理，我便问他有关学员的情况和局方对此次培训有什么要求。按照计培训划书的安排，此次培训是2/3G无线网络优化专题培训，主要针对的是双网选择和切换问题。杜科告诉我，参加培训的学员来自塔吉克斯坦两个使用了我们公司设备的州，目前具体人数还没有确定，从他掌握的情况来看，参加培训的人基本都是有多年工作经验的老员工。双网优化听起来似乎比单一网络要复杂，但在实际操作中却相对简单，只是目前3G网络的覆盖还不连续，所有网络选择和切换就成了优化的重点。杜科告诉我，办事处之所以派他做培训助理，除了他的英语好之外，办事处还要他跟班培训，之后会让他带领一帮人独立进行胡占德地区的网络优化。看来，我此次培训不仅要培训局方的员工，还要培训我们办事处的员工。

培训之前我喜欢去看看培训教室，但杜科说他已经将教材、课表以及投影仪、白板笔等等都全部准备好了，明天早上他可以早一点过来接我去教室。一切安排妥当，杜科又带我到住处对面一家货币兑换点兑换了一些货币。这里和哈萨克斯坦一样，街上的货币兑换点都能直接兑换人民币，兑换比例按政府公布的国家牌价，比较透明。目前为止，我去过的好多亚洲和欧洲一些国家，不仅能够在货币兑换点直接兑换人民币，而且使用国内银行的银联卡就能够在当地的柜员机上取现金，这对经常去那些国家出差的中国人来说实在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我想，随着我国的发展进一步加快，要不了几年，人民币也一定会成为可以自由兑换的国际货币。在货币兑换点，我提出可否兑换一套塔吉克斯坦的硬币，工作人员对我的要求很热情，在查看了所有硬币后发现还缺一种，就对我说，我可以第二天再去，她一定给我找到。工作人员的好意让我很感动，联想到我一踏上塔吉克斯坦的土地所遇到的一些热情好客的当地人时，心里充满了暖意。

培训地点在局方办公楼的一间小会议里，离我居住的地方大约五六公里。第二天八点不到，杜科就开车来接我了，当车开到一座桥上时，我发现那里风景很好，因为时间尚早，我叫杜科停车，要下车去欣赏一下四周的风景。穿桥而过的那条大河，河面宽阔水流缓慢，河水非常清澈，站在桥上能清楚地看见河底的水草和水中的游鱼。杜科告诉我那条河叫锡尔河，因为源头是天山山脉雪域高原上融化的雪水，所以在高原碧蓝的天空下河水看上去非常清洁。站在桥上朝东南方向望过去，一座雪山矗立在遥远的天际，在清晨初升太阳的照耀下，山顶上的皑皑白雪被反射出一层银光闪烁的光晕。放眼望去，东边那洁净如洗的天空、反射光晕的雪山和倒映着蓝天、大桥以及两岸树木房屋的锡尔河便构成了一幅让人陶醉的巨幅油画。

胡占德属于干旱地区，城市两边连绵的高山和山地大多是光秃秃的戈壁和裸露的黄土，可眼前的景象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胡占德与干旱少雨的荒漠联系起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缓缓流淌的锡尔河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这条河流的勃勃生机。杜科说，塔吉克境内虽然有好几条河流，可大多是咸水河，而锡尔河却是淡水河。杜科说，离胡占德市不远处的锡尔河下游，有一个大型水库，那里不仅建有一座大型水电站，也是胡占德市民夏季度周末的好去处。

参加培训的学员只有五个，都是具有三年以上工作经验的网优工程师，其中还有一位局方的技术负责人和一位资深网优主管。给这些类学员做培训，不仅不需要讲解原理，2G相关参数也不需要过多介绍，于是培训一开始我就侧重3G的主要参数、双网选择和切换的实际案例。正在我信心满满进行讲解时，却被那位网优主管给打断了。学员打断讲师的培训，一方面可能是讲师的讲解有问题，另外也可能学员有很关心的问题要问。果然，主管学员问了我一个问题。学员的问题说的是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的一段边界，虽然本国网络的信号强度大大高于对方国家，但还是经常出现本国用户的手机自动选择到对方国家的无线网络。如此一来便产生了两个让用户不断投诉的严重问题：一是手机因为对方国家信号太差造成电话接入成功率很低，或者频繁掉话；二是接入对方国家网络一旦拨打电话就形成国际话单，费用成倍增加，这也是用户对本国通信公司投诉最多的热点问题。

学员描述的情况，几年前我就在国内遇到过，这其实就是涉及网络接入和位置更新的问题。在国内，因为通信运营商是以省为单位进行独立核算的，所以在省际边界为了让临近省份的用户优先选择或位置更新到自己这边的网络，局方工作人员大多会修改边界小区的相关无线参数。因为这些参数的设置需要综合考虑多种因素，因此并不是单独修改某个参数就能起作用，对此，在好几年前，我专门请教过公司网络优化部门的专家并在不同环境和地域中对此有过多次的实践，对这类问题的发现和处理并不陌生。于是，针对学员问题，我打算就此作为培训的一个实际案例，然后将培训引导到我所希望的道路上去。对此，我便通过回答学员问题的机会，对这个问题产生的背景、原因、分析、判断思路、参数修改、和数据统计等步骤来对学员做一次有的放矢的优化案例培训。在杜科的翻译下，我很仔细的对主管学员进行了询问，并要他给我提供针对他所说问题小区的网络优化统计数据。很显然，学员也是有备而来，他当即就从电脑中给我导出了近一个月来的相关数据。

为了让每个学员对这类优化问题有一个深刻的印象，我不仅在课堂上进行了讲解，还在征得学员同意的情况下借助学员电脑上安装的远处网管进行了远程实时在线数据统计。将学员描述的问题讲解完毕后我告诉学员，他可以申请当天晚上进行参数修改，然后在第二天上午进行数据统计，看看参数修改前后的统计结果。虽然整整一个上午只是针对学员的问题在进行相关培训，但因为直接和问题联系起来，五个学员全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上午培训结束后，杜科有些担心地问我要是明天上午的统计数据出来后问题没有得到改善那该怎么办。杜科的担心是所有刚开始做优化的人所共有的。我告诉他，网络优化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有些问题的解决需要较长时间的参数连续调整，而有些优化问题因为网络或环境原因是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彻底解决的。

下午一点培训再次开始，虽然我还是有针对性的讲了几个有关双网切换问题，但学员好像都有些心不在焉，我知道，他们心里关心的晚上参数修改和第二天上午的统计结果。

第二天上午九点，那位主管学员没有按时来培训教室，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机房进行数据统计。果然，半个小时之后，那位学员手持电脑满脸兴奋地走进培训教室并告诉我，数据统计结果出来了。从学员统计的结果看，修改完那几个相关参数后的几个小时里，本地手机优先选择到对方网络的数量有了明显的下降，位置优先更新到对方网络的用户也大大降低。

有了这样的结果，学员对我的培训明显充满了期望。为了让培训更接地气，我一方面向办事处的网优同事要了当地网络的一些典型优化案例，另一方面也鼓励学员就他们在工作中遇到的问题拿出来共同分享，这样一来整个培训的气氛变得非常活跃，我与学员的关系在随后的培训中也变得越来越友好。倒是杜科常常对我说，学员虽然对我的培训很喜欢，但因为工作经验不足他自己听起来却比较头疼，对此我答应杜科，只要他愿意我可以抽时间单独给他做培训。

因为每天下午四点培训就结束了，所以回到住处我便有较多的时间在住处附近到处走走，以领略异国他乡的风土人情。虽说塔吉克斯坦属于异国他乡，可生活在这里的大多数人的长相、他们居住的房屋以及周围的环境，基本上与新疆维吾尔族人没有什么两样，特别是妇女的衣着服饰，看上去活脱脱就是新疆维族妇女。有天下午，当我漫步到一处居民楼的后面，看见搭在葡萄架下的长椅子、椅子上铺着的具有浓厚维族特色图案的靠垫、油漆桌子和桌子上摆放的馓子、馕和各种水果以及围坐在一起的身穿民族服饰的男女老少，还真的以为自己正置身在新疆某个维族人的院落。当我从那户人家的面前经过时，他们友好地给我打招呼，因为听不懂，我只能笑着回应然后便快速离开，——人家正在聚会，我这个局外人还是不要打扰人家才是。

我住处前面的广场，每天当我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就变得热闹了。围绕广场周围的大大小小的酒吧、烧烤摊档和歌厅都在开门营业。这些门店虽然白天顾客并不太多，但到了晚上，大多顾客盈门。其中一个烧烤摊档生意一直不错，从傍晚开始前来吃烧烤的人就只能在烧烤摊档前面的一片树林里找地方就坐了。这里的烧烤和我去年在俄罗斯阿斯特拉罕看见的烤肉基本相同，也是用铁钎子串起大块大块的肉类放在炭火上烤，所不同的是这里的烤肉中间大多不像俄罗斯人那样串着番茄、辣椒等蔬菜一起烤。下午吃烧烤的人有不少是上了年纪的老者，店小二按照顾客的要求将肉烤好后，再装进铺上各种蔬菜的盘子里，吃的人或用刀具切成小块，或干脆用手将烤肉撕成小块合着蔬菜，就着啤酒大快朵颐。在胡占德停留期间，我去那家烧烤店吃过烧烤，最好吃的是烤得表面不停滴油的有一圈肥膘的牛肉，吃起来不仅不腻，而且还有一种特别软糯的浓香味。

离我住处广场稍远的地方，是市政大楼。说是市政大楼，其实不过六层楼高。建筑虽然不大，但大楼前面被塔柏环绕的一块巨石上的雕塑确让人感到好奇。雕塑表现的是一匹健硕的母狼正在哺育两个赤身裸体的小男童，在两个男童专心吃奶的时候，母狼也正在扭头睁大警惕的双眼注视着后方。用希腊神话故事作为雕塑，在好多欧洲国家都能看到，为什么在胡占德市区也出现就不得而知了。后来我问过杜科，他说那座雕塑表现的是古时候胡占德人的祖先被外族杀戮，只有两个男孩被一匹母狼叼走并将其喂养然后长大成人的传说故事。

从市政大楼前门经过，前面又有一座看起来非常漂亮的广场。广场中间不仅有喷水池，池中央还有一座看起来非常优美的女神雕塑。因为长时间的日晒雨淋，雕塑外表看起来有些斑驳，但女神手持古琴的优雅姿势看起来却非常美丽。广场周围长满了松树柏树，成排的绿树中各种颜色的鲜花在阳光下争奇斗艳。广场的东边有一座看上去很像中世纪城堡的建筑，从大门墙壁上方镶嵌的几种文字中的英文标识可以看出，这是胡占德的历史博物馆。见我走进大门，两位女工作人员向我说话，因为听不懂，我并不知道她们的意思。本来还想问问，却见她们友好地挥手让我进去了。博物馆只有地上地下两层，里面展出了很多实物和搭建的模拟场景，大多是介绍胡占德的发展历史和历史上的著名人物，看上去很生动。展品和照片太多，根本看不过来，倒是一处挂着女性衣着布料的墙壁让我印象深刻。整堵墙展示了二十几种不同颜色不同图案的花布，而所有这些花布的颜色和图案对我来说都不陌生，因为新疆不同少数民族特别是维吾尔族姑娘们身上穿的衣服基本上都是这些颜色和图案。

在博物馆边走边看，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要不是一位工作人员的提醒，我还沉浸在前苏联卫国战争的英雄们的照片前。在我准备走出博物馆时，一位懂英文的男性工作人员告诉我，博物馆是收费的，因为我是外国人，所有就免费让我参观了。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刚进来的时候，那两位女工作人员在向我说什么，原来是要我买门票。

博物馆对面是胡占德的文化宫。建于前苏联时期的文化宫，外形看上去很像一座王宫，庄重古朴、简洁典雅。文化宫正门前一排汉白玉圆柱支撑着一道巨大玉石横梁，横梁上的浮雕表现的是塔吉克人民的游牧生活场景。仔细欣赏感觉浮雕中每个人物都神态安详动作飘逸。沿着广场周围走了一圈，发现这里不仅环境优美，过路的行人也很少，显得比较冷清，于是，每天早晚我都喜欢在这里散步听英语。

每天六个小时的培训，因为准备了较多的实际案例，也因为几个学员将他们曾经在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和解决办法拿出来一起分享，所以培训既紧张又活跃。为了让学员们对双网优化加深印象，我从办事处同事那里又要了一些现场优化案例，因为这部分内容涉及3G网络，学员对此更是兴趣十足。就这样，第一周培训很快就过去了。

按照我和杜科的约定，周六他一早就来到我的住处然后他开车带我去胡占德水库看看。当天天气很好，蓝天如洗微风和煦，虽然公路两边的高山看上去光秃秃的显得荒凉，但夹在两山之间的一马平川却是绿油油的葡萄种植园和庄稼地。稀薄的晨雾还没有散尽，一丝丝一缕缕在田野中慢慢漂移蒸腾；阡陌纵横间，排排绿树将大块大块的绿地分隔开来；散落在山谷中的两三个不大的村落鸡鸣狗吠炊烟袅袅；透过车窗看出去，雾气和炊烟相互交织缠绕，然后在田野里逐渐飘散，好一副幽静的水墨丹青。

水库离市区大约四十多五十公里的路程，因为一路欣赏风景，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汽车首先要经过水库大坝才能进入水库景区。水库大坝和水库电站是连在一起的，进出大坝都有荷枪实弹的军人把守。上坝之前，杜科就告诉我这里不能照相，否则警卫人员是要勒令将照片删除的。

虽然我去过国内一些大型水库，但站在胡占德水库岸边，还是对眼前这烟波浩渺水天一色的水库感到惊讶。除了水库面积很大之外，水库中的水看上去非常清澈透明，整个水库表面完全没有任何漂浮物，连树枝树叶杂草之类容易随风飘移的东西都没有。时值六月，白天的太阳底下，当地气温也已经超过了三十度，感觉有些炎热。水库一些指定区域不仅允许钓鱼也允许游泳，可能是时间还早也可能是天气并不是太热，我们在湖岸边沙滩上散步的时候，只看见很少的人在湖里游泳和划船钓鱼。

第二周剩下的三天培训几乎是一晃就过去了。培训结束时，按要求我需要给每个参加培训的学员颁发培训证书。这些年我培训过的好多国家的学员，他们对我们通讯公司颁发的培训证书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一些国家的学员告诉我，这些年来，中国的培训证书可以为他们在国内甚至其它国家找工作提供方便。看来，作为世界通信行业的知名企业，我们公司确实在国际上越来越受到人们的追捧了。

结业餐会很热闹，不仅参加培训的学员全部参加、局方和办事处的相关领导也都前来参加。参加过很多结业餐会，没想到这次餐会我还闹了个小笑话。因为感觉上胡占德和新疆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在聚餐时心里便先入为主地认为这里的晚餐和新疆维吾尔族人的晚餐没有什么两样。不多时，在服务员上菜的时候，发现这些菜大多是凉拌牛肉、鸡肉、鱼块、鸡蛋等菜品，于是便放开肚子吃了起来。虽然看见其他人都只是一点一点地慢慢品尝，但我却以为他们是为了保持绅士风度而为之。就这样吃了一会，在觉得有些饱了的时候，就见服务员上来收拾之前的餐具然后再重新换上刀叉杯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我大快朵颐的不过是开味小吃，正式的牛排大餐还没有开始呢。很快，一份份烤得恰到好处不断向外滋出喷香油汁的牛排上桌了。牛排本来是我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可因为开胃菜吃得多了，我只能将盘子里那块表面微微泛着焦黄的牛排切下来一点点送到嘴里。味道实在太好吃了，可我却只能看着别人大口吃肉，自己只能适可而止了。

看来，做什么事都一定要先问清楚，否则先入为主的惯性思维是会让自己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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