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起电脑奔世界系里之十八——菲律宾

韦何新农

菲律宾

2010年2月4号傍晚，我刚从上海出差回到深圳家中，就收到部长打来的电话，要我8号也就是周日去菲律宾首都马尼拉交付一个为期五天的网络优化培训。部长在电话中告诉我，因为时间紧迫，要我到指定的深圳旅行社办理旅行签证，最快两天就可办下来。讲完电话我又查看了一下时间，从当天算起也仅仅只有两天时间了，于是便急忙拨打部长随后通过邮件发来的那家旅行社在莲塘的电话，然后告诉工作人员我马上将护照和相关资料送过去。在旅行社得到工作人员我6号下午就能拿到签证的承诺后，我急忙联系航空公司订购7号从广州飞往马尼拉的航班。确定了机票，又与邮件中告知的菲律宾办事处的同事通过网络电话取得联系并确定接机和住处。做完这一切再查看了一下日历，五天培训结束后就是2月13号，也就是农历除夕，看来，我将第一次在飞机上过除夕了。

                              

马尼拉和国内没有时差。2月6日下午4点，终于在焦急的等待中从旅行社取回按加急流程办理好签证的护照，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因为航班是7号下午2点，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我就背起电脑包拉上行李箱去深圳火车站乘坐动车前往广州。到达白云机场，办理登记手续进入候机楼，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登机，于是赶紧找个人少的地方把《新概念英语》第三册拿出来看。在候机的时候，看英语书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混时间方法，不知不觉中时间就飞快地过去了。

从广州白云机场飞马尼拉，空中飞行时间不过两小时多一点。下了飞机，又在通关处排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长队才得以出关，然后取上行李出机场，这时就感觉到迎面而来的阵阵热浪。地处热带的马尼拉，二月的天气和深圳的夏天并没有什么两样。坐上前来接我的办事处汽车，一路向马尼拉市中心的酒店驶去。虽然是第一次来菲律宾，但满眼所见无论道路、建筑还是人的面孔都与国内没有太多的区别，要不是建筑物外墙上和道路两旁竖立的广告牌上的文字和人们说话的语言，还真的让人感觉这其实就是在国内某个城市。

英语是菲律宾的官方语言，开车的司机虽然口音比较重，但基本没有交流障碍。虽然一路上的所见看起来并不陌生，但毕竟是第一次来菲律宾，内心还是对这个靠近中国南海最南端的岛国很感兴趣，一路上和司机聊天不断。我对菲律宾的了解除了知道是离中国南海最近的国岛国之外，还有的就是被国人俗称的“菲佣”。在委婉的问了几句之后，发现司机对此很是豁达，言语中对“菲佣”这个行业充满自豪，我于是便放开了和他聊起了这个话题。

司机告诉我，你们所说的“菲佣”在菲律宾其实属于涉外家政行业，在菲律宾属于中高端职业，对人口基数占绝大多部分的中低阶层的年轻女性来说，非常具有吸引力。随着国外家庭对高级保姆的需求越来越大，菲律宾一些培训机构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就开办专门的涉外家政人员培训班，这些年一些大学还相继开设了专门的家政专业。只有通过最少半年的专业培训并考核合格，才能获得政府颁发的资格证书。司机告诉我，他家族中就有一个堂姐在香港做家政。按他的话说，他堂姐每年圣诞节期间都可以回菲律宾带薪休假一个月。圣诞节期间，因为有大量菲佣从香港、新加坡、欧美和中东富裕国家返回菲律宾，又因为大量在国外工作的菲佣每年都会为菲律宾政府带来巨额的税收，所以各大机场都专门为这些保姆开辟了绿色通道，像马尼拉国际机场机场甚至还有政府官员到机场举行接机仪式以欢迎这些为菲律宾做出贡献的家政人员。

出于好奇，我有些保留地问了一下菲佣的收入，司机对此并不在意。他说，他堂姐服务的那户人家是香港比较富裕的。堂姐每天的主要工作是去菜市场买菜、打理花园和清洁客厅。除了在主人家吃住之外，每个月还有四天休假，每年的工作签证费用也是雇主家支付。每月付给他堂姐的工资是一万港币，算起来有八千多元人民币。相比菲律宾平均一千二百元人民币的工资来说，这已经是相当高的收入了。

司机对菲佣的谈兴似乎很浓，但因为我的听力有限，并不能完全听懂，在我看见一条宽阔的河流横亘在前面时，我便将注意力转到了横跨在河上的一座大桥上。大桥大约有四百米长，看上去很是现代化。桥下的河里有几条在船体一侧或两侧固定有起稳定作用的梭子形浮标的小船在水中逆水上行。从小船尾部飞溅的波浪可以知道，这些小船应该是动力小船。司机告诉我，这种小船以前大多是渔民用来在近海或河里捕鱼的，这些年有人将其改成旅游小艇。在一些旅游地，这样的旅游小艇很受欢迎，旅游旺季每天乘坐的游客不少，给当地渔民带来了不菲的收入。

一开始，我还以为那桥下的河道是海水倒灌形成的河湾，但看看河中泛黄的河水便确定这应该是条大河。司机告诉我，这条河叫巴石河，马尼拉大区的十几个区域正是分布在巴石河两岸的。一边开车，司机还一边指着周围不时掠过的高楼自豪的告诉我，马尼拉是亚洲最大的都会区之一，被称之为“亚洲的纽约”。看着自豪的司机，我连连点头对他的描述表示赞同。从沿途所见来看，马尼拉的确算得上是一座大都会，虽然汽车沿着一段巴石河岸边的道路行进时，我看见成片的用几根木头从河中搭建的铁皮小屋和那段河道中缓慢流动着的发黑水体。这样的贫民窟，在非洲和拉丁美洲国家的大城市周边很常见，只是那些贫民窟大多建筑山坡上，而菲律宾是千岛之国，靠水而居的下层民众自然就将简易民居搭建在行船便利的海边或者河岸边了。

一路堵车，从机场到酒店这段不过二十来公里的路程我们将近走了一个小时，才将到达办事处给我预定的酒店。办理完入住手续，时间已经快下午六点钟了。为了确认明天的培训地点和时间，我通过电脑向菲律宾办事处的接口人打了网络电话并约好见面时间。

接口同事按时来到酒店，在客房里，他对我说因为办事处最近任务很重，用车特别紧张，要我明天早上自己想办法去培训地点，之后的每天培训都需要我自己解决交通。同事在电脑百度地图上给我标记了培训地点，那里是马尼拉市中心的国际贸易大厦，培训在三楼一间会议室里。从地图上看，距酒店的直线距离不到四公里。同事还告诉我，办事处没人前去参加培训班开班仪式，培训结束后回国也需要我自己打车去机场。按同事的话说，马尼拉市区很安全，出租车和国内一样方便，打车比办事处派车要方便的多。

第二天一早在酒店吃过早餐，我就打的去往培训地点。从酒店打车不过150比索，约合人民币12元。到达国际贸易大厦门口时才早上八点钟。因为有些早，我并没有见到头天晚上联系过的局方培训主管，我打算自己进入大楼。大楼的保安工作很严格，进入大楼的程序也比较复杂。大楼门厅保安人员首先要我出具大楼内部接待单位人员的相关资料，然后还要我将护照押在大厅保安处才能给我一个为期一天的临时出入证。

进入大楼，在三楼找到培训会议室，然后进去开始培训前准备。大约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局方培训主管才进来。自我介绍后，在知道我将护照押在保安处且办理的是一天临时出入证后，他又带着我去大堂保安处，办理了为期五天的出入证并拿回了护照。培训主管叮嘱我，在菲律宾，不要轻易将自己的护照交给别人，特别是不认识的人，否则有可能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参加培训的学员大多是参加工作两三年的年轻人，而且女学员比男学员要多一倍。一般来说，从事网络优化的人因为涉及到野外和高空作业，所以男性居多。女性大多是在机房配置修改参数和统计网络运行数据。本次五天培训，并没有安排实习，为了让学员不至于对培训感到厌烦，也为了照顾学员的工作特性，我将优化案例和参数结合起来进行培训。对于培训案例，我结合了菲律宾岛屿众多和多山的特点，并将海岛超远覆盖融入其中，第一天的培训就让学员很感兴趣。

按照局方的安排，我们每天早上九点开始培训，十二点结束后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下午四点培训就可结束。每天六个小时的培训，且只在一个较小的空间里，很快就能让人感到压抑和烦闷。一堂课下来，我自己也感到有些头晕。于是，在课间休息时，我便给学员讲些诸如深圳这座城市发展的故事和我四川老家的饮食、民俗，对此学员非常感兴趣，好多女学员甚至要我多讲一些这些故事，少讲一些网优课程。第一天培训结束后，我与这帮学员的关系已经拉得很近了。当我们乘坐电梯下楼准备离开大楼的时候，一位女学员告诉我，她是开车来的，当得知我的酒店和她家是同一个方向后，她说她可以每天接我来教室。当我对此表示婉谢后，她坚持说反正她要路过我入住的酒店。对此，几个其他学员还开起了玩笑，搞得那个女学员很不好意思。

每到一个新国家，我都喜欢利用一切机会去接触当地的风土人情。因为从酒店的大门口就能看见我培训所在的国际贸易大厦，地图上标注的距离不过三公里多一点，我于是打算步行前往，这样可以沿途看看马尼拉的街景和市民生活的场景。于是，我告诉女学员我还是喜欢步行。第二天早上，我六点钟就起床去酒店餐厅吃了早饭，然后六点半出门步行往培训教室走去，之所以预留较多的时间，就是考虑到路途可能会遇到岔路弯路这些因素。

从酒店出来，认准大楼方向，就开始朝着那个既定目标步行前往。不多时，就从正街来到居民聚集的背街上。七点钟左右，正是当地居民的早饭时间，就看见有些老旧的街道两旁的好多餐馆都比较热闹，男女老少大多穿着短裤背心或者短袖睡衣或坐在餐馆里吃早餐，或手提装有刚从餐馆里买来的早餐的塑料袋或其它容器，靸着拖鞋睡眼惺忪的往家走。虽然这种景象和国内并没有太多区别，但毕竟是在异国他乡，看上去还是多少有些然人感到好奇。一路上我仔细看过餐馆里卖的饮食，除了稀饭、面条、油煎玉米饼，还有各种鱼类和水果、果汁以及奶茶之类的东西。出于好奇，我花了五十比索买了一小杯混合果汁，味道酸酸甜甜的，很纯正。

看看时间还早，于是便一路走一路参观。看上去有些年头的老街，两边的房屋大多是砖砌的外墙，建筑样式和深圳广州现存的老街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墙上的广告牌大多是用英文书写的。因为喜欢自己做饭，我在家时喜欢在周末早上去逛农贸市场，因此比较关注蔬菜肉类的价格。马尼拉这片老街区，除了街边菜摊之外，也有几个规模较大的菜市场。因为时间关系，我在路边肉菜摊看了一下蔬菜肉类的价格。因为菲律宾是穆斯林国家，肉菜摊上主要售卖的肉类以海鱼居多，其次是羊肉和鸡肉，价格比深圳要便宜。石斑鱼在深圳大约六十元人民币一斤，这里的标价算起来不到二十元人民币每斤，蔬菜价格也比深圳要便宜大约一半。

原以为背街应该是一条通往国际贸易大厦的捷径，可在老街转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才发现我在那里七拐八拐犯了迷糊。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抬头看看国际贸易大厦的大楼似乎还在两公里之外，心里就有些着急，赶紧向正在走路的一位中年男士问路。在知道我要去国际贸易大厦后，那位中年男士很详细给我讲了后面的路程。还好，按照他的指示，我花了半个小时终于走到了贸易大厦对面的街道。本以为跨过一条街道就到了，可我在那条街上就怎么也找不到去往对面街上的道路，于是我又向一位穿工装的年轻女孩问路。知道我要去对面的贸易大厦，女青年说她也在那栋楼里工作，于是我就和她结伴而行。原来，出口就在我已经来回错过了好几次的一个大型电子屏幕下面那个木楼梯，因为要上楼梯，我虽然看见有人从那里进出，但总以为那应该是一户居民的住房。

急急忙忙走到教室，离九点就只差十来分钟了。几位来得早的学员已经进入了教室，当他们看见我背电脑双肩包进入教室的时候，都惊讶地问我为什么满头大汗，直到这时，我才感觉到浑身大汗淋漓。将电脑包从背上放下来，取出电脑连接好投影仪，然后喝了一口学员递给我的款泉水，看看还有大半学生没有到来，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当我将我步行的经历告诉学员后，他们大多对我此举表示不理解。按他们的话说，打的只需最多半个小时，不在床上多睡一会儿，却要忍受暑热步行两个多小时从酒店走过了，就是想看看马尼拉的街景实在不值当。

头天晚上在我去酒店外面的大街上溜达时，我看见街边有好多货币兑换点都标有兑换人民币的招牌。看了一下价格，菲律宾比索兑换人民币的汇率大约是一比八。我去过的好多亚洲国家和欧洲国家，都可以在街上找到直接兑换人民币的地方，不带美金出国也越来越便利了。在街上，我拍摄了一些室外天线和基站的照片，然后回酒店制作了一些教学幻灯片。在培训的时候，我结合这些图片给学员进行优化案例讲解。因为幻灯片就是学员熟悉的马尼拉市区，这让他们很感兴趣。在得知我是头天晚上在街上散步时拍摄的这些照片并制作了幻灯片后，学员更是对我的培训表示了赞同。

经过两天的培训，学员和我已经可以无话不说了。课间休息时，我给他们介绍中国文化，学员们也给我讲述一些有关菲律宾的趣闻轶事。从学员那里，我知道菲律宾是个拥有七千多个岛屿的国家，且南部诸岛屿的风光才是最美丽的，只是那些岛屿控制在当地反对派人士手中，就是菲律宾军队也得让他们三分，所以至今那些岛屿也没有开放。一些胆大好奇的旅行者常常自己去那里旅行，但有相当一部分不是被当地人绑架索要赎金，有的甚至还将性命都丢在那里了。聊天中，学员也给我讲起了菲佣，按他们的话说，菲佣给菲律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特别是近十几年，仅在香港的菲佣就有将近二十万人，每年都给政府创造了巨额的外汇收入。按学员的说法，如果一个六口之家有一个人在国外做家政，这家人的生活水平就会因此有很大的提高。有学员告诉我，菲律宾全国大约有三百万左右获得政府颁发家政技能资格证书的从业人员，而非正规的保姆从业人员估计就更多了。由此可见，说菲律宾是世界第一家涉外政服务大国，确实是实至名归。

从周二开始，我几乎每天早晚都在酒店到培训教室之间步行往返，只是每次我都喜欢绕道不同的街道，而且每次的时间一般也都不会超出一个半小时。马尼拉市区交通比较便利，我去的时候虽然还没有地铁，但公交车、的士完全可以满足出行需求。在一些背街和老街区，常常可以看见车头像小型吉普车，车身大约有三米长的小型载人汽车。这些载人汽车，车身大多喷绘成鲜艳的颜色或动感十足的卡通图案，看上去给人一种时尚、活力的感觉。从车身上喷绘的价格来看，每次乘坐10比索约合人民币一元贰角。问过路人，知道这种走街串巷的小公交看上去虽然像吉普车，其却是用大功率摩托车改装的。因为车身较窄可以方便地穿行在人流密集的老街且有固定线路，所以马尼拉市区到处都可以看见，也很受当地人的喜爱。这种车没有停靠站，行人随叫随停随上车，给老街的人们出行带来了极大的方便。

在酒店，我和一位在大堂弹钢琴的老先生很快熟悉了。因为老先生是第三代华侨，祖籍广东韶关，我们交谈也就变得比较轻松随意。老先生告诉我，这些年因为中国发展很快，在菲律宾的华侨的地位也在逐渐上升，从政府和当地人看他们的眼神和谈吐都能感受得到。按老先生的说法，现在从中国来菲律宾开公司的企业越来越多，好多都是知名企业。如果年轻人能够在大学里学好中文，找工作就很容易。但因为受欧美人的影响较深，部分年轻人似乎对学习中文并不感兴趣有多甚至还比较排斥。

对老先生的说法我很有同感。我所在的通讯公司学院就有几个来自马尼拉的外教，其中一个叫乔的在深圳连续呆了八年，居然连中文的日常会话都不会。有次我和乔聊天，建议他应该学习中文时，他似乎对此并不以为然，我于是给他举了一个同样在学院做外教的巴基斯坦人扎克的例子。扎克来深圳不过三年多一点，不仅日常中文说得不错，来深圳的第二年还和大梅沙一家酒店的大堂经理相识并结婚，目前已经育有一个非常漂亮的混血儿子。从乔对学习中文的保留态度看得出来，世界上还是有相当多的人多中国的文化和发展现状持怀疑态度，尽管学好中文对象乔这样的人有太多的好处。

老先生告诉我，他退休前在一所中学教书，退休后闲不下来又去应聘了乡村教师，——按他的话说，退休教师有机会应聘去做乡村教师是得益于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从中国来菲律宾协助政府创建贫民教育并于晚年定居于此的贫民教育家晏阳初先生。对于这位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在国内知名度很高的贫民教育家，现在国内知道他的人已经不多了，没想到在菲律宾居然还有人记得。

老先生说，随着年龄的增加，上课有些吃力了，然后从乡下回到马尼拉。因为闲不住，于是应聘到这家酒店做大堂钢琴演奏员。老先生告诉我，每天上午十点、下午四点和晚上八点各有一次演奏，晚上因为在大堂酒喝酒聊天的客人较多，演奏的时间一般需要两个小时。从老先生的讲述中看得出来，他对这份工作很享受。老先生说，他有两个儿子和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十多年前就去广州做水果批发生意，这几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广州和马尼拉来回跑；女儿们都已嫁人另立门户，他和菲律宾老伴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生活。老先生主动告诉我，在酒店弹钢琴的报酬是按天计算的，每天1000比索，大约人民币120元。在当地，这样的报酬也算是很不错的了，不过老先生说，在酒店弹钢琴不是为了钱，而是喜欢音乐和酒店的环境。好几次，在我和老先生聊天后，他都会即兴弹奏诸如“月光曲”、“小夜曲”和其它较短的奏鸣曲，按他的话说是专门为我弹奏的，对此我既感动又享受，虽然大堂酒吧里还坐了不少聊天喝咖啡的客人。

不知不觉中培训就到了最后一天。我的返程航班是周五下午三点，头天夜里收到部门发来的慰问邮件和老婆从家里发来的短信。收到这些充满感情的问候，心里感到阵阵喜悦，——虽然菲律宾离家并不太远，但毕竟是异国他乡而且是除夕前夜。周五早上，吃过早餐办理完退房手续，就拉着行李箱打车去培训地。为了在上午培训结束后能尽快打车去机场，我问正在送我去国际贸易大厦的出租车司机可否在中午十二点到我下车的地点接我去机场。司机不假思索就满口答应了，而且还和我讲定了300比索大约37元人民币的车费。

培训学员中有好几个是华侨的后裔，他们所在的华人聚集区也过春节，因此对我除夕还在给他们做培训心存感念。按照局方的安排，周五需要对学员进行一次测试，然后将试卷和批改的成绩交给局方培训主管。考完试，批改完试卷，再将其交给匆匆赶来的局方培训主管，时间就过了十二点。想到我早上预约的出租车可能已经离开，于是接受了周一下午开车送我回酒店那位女学员的邀请，让她开车送我去机场。

和女学员下楼来到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处，就看见一个人朝我招手，当我一眼认出他是我早上预约的那位出租车司机时，心里对菲律宾人的守信又多了一份认同。和女学员挥手道别后，坐上早上曾经坐过的那辆出租车去往机场，在路上我问司机，要是我不来，或者提前走了他怎么办，司机说，一般他会提前十分钟到，并在约定的时间再等候半个小时。

大年三十在马尼拉遇到这件暖心的小事该是农历新年的一个好兆头吧，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