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识趣国内篇之——重庆肉包子

韦何新农

饮食识趣国内篇之——重庆肉包子

包子应该是最普通的食物了，但普通中却也有例外，也有让人吃一回就记忆深刻的报纸，比如当我当年在重庆吃过的酱肉包子，至今都记得那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我下海去了重庆一家通讯公司。公司没有食堂，一日三餐需要自己想办法。于是每天早饭常常在住处附近的大坪街边摊档吃重庆小面。重庆小面也不错，够麻够辣，适合像我这样重口味的人。我公司老板也住附近，一天早上他打电话叫我去吃早饭，说附近小区院子里有一家居民开了一个包子店，店里的包子很好吃。

拐了好几道拐，期间还过了几个巷道才进到一个较偏的新小区里。进到小区院里，才看见一家住户门前搭了几张小圆桌，好多人或坐或站正在吃早饭，主食就是包子、稀饭外加“过水”泡菜。包子老板见到我的老板很是热情，连忙招呼伙计从屋里给我们拿了两个小凳子和一个小茶几。从两个人的谈话中知道他们是老朋友了，一问，老板说这家卖包子的是他的老乡，——难怪他们这么热络。

没问我吃什么，老板就要了两笼酱肉包子和两碗稀饭。那时在重庆吃早餐，过水泡菜是免费的，自己随便取。所谓过水泡菜，就是在盐水中浸泡不过一两天的诸如白萝卜、胡萝卜或者包菜之类的新鲜蔬菜。这样的泡菜因为在盐水中浸泡的时间短，拌上红油白糖味精后，味道酸辣甜咸口感特别爽脆，非常受人欢迎。等我取了两小蝶过水泡菜回到茶几旁，包子稀饭也已经端上来了。看看包子不过是普通的包子，便坐下来和老板一起吃早饭。老板用筷子从小笼屉里夹出一个包子放到我旁边的一个空碟里，说：我吃了这么多年的包子，终于找到最好吃了。

只当老板说的是一句随便话，但当我从碟子里拿起一个包子吃了一口后，那种不同寻常的味道确实让我有些意外。包子皮厚薄适中松软富有弹性，心想，面粉里一定是加了鸡蛋和猪油。包子皮在嘴里咀嚼时，透出醇厚的滋味让你感到很舒服。包子馅是带皮猪肉加如所谓的秘制酱油炒制而成的。剁成豌豆大小的肥瘦相间的小颗粒，看上去油亮红润；豆瓣青葱参杂期间，不仅颜色诱人香气更是逼人。咬一口，包子里的肉馅粒儿会在嘴里散开，不小心甚至还会从嘴角掉落。肉馅虽然有不少带皮肥肉，吃起来却并没有通常那种油汪汪的感觉。咬一口包子，在嘴里慢慢咀嚼，肉馅软糯弹牙，面皮香甜蓬松，特别是一种特别醇厚的酱香滋味更是难以诉说。现如今好多包子，包括一些很有名气的包子，肉馅都是绞肉机搅碎的，一口咬开肉馅活像一个圆球，肉和调料粘合，蒸熟后变得很紧实让你觉得是在吃肉丸子。

之后，我几乎天天去那家小店吃包子稀饭加过水泡菜，直到大半年后离开重庆。这之后，我每到一个新地方都会下意识的打听当地早餐上最受人喜欢的包子。只可惜，吃过后都觉得没有我在重庆吃的那个酱肉包子好吃。

96年去北京出差，在公主坟那边看见一个“狗不理”包子店就毫不犹豫地进店买了一笼包子。吃了几个觉得味道很一般，离开那家店后心里一直在琢磨为什么全国有名的“狗不理”包子，在我吃起来味道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最后我认为，可能是水土不服吧，毕竟“狗不理”包子是天津的特产。第二年去天津出差，住的宾馆附近有一家“狗不理”包子店，门上还挂有“正宗狗不理”的牌匾。吃了之后，觉得味道与在北京吃的并无区别。于是问店内工作人员，天津“狗不理”包子总店的位置，被告知在和平路。专程去了和平路，找到“狗不理”总店。吃了之后，还是觉得味道和北京的一个样。包子皮还是比较硬，肉馅虽然多瘦肉但却比较油腻而且整个肉馅成紧实的一团，和包子皮是完全分离的。心有不甘，再次询问店员，对方用一口浓重的天津话回答我说：“借（这）个包子么，那四（是）那几连（年）吃不饱凡（饭）时候的美食，现如今您天天不愁吃的，借狗不理就是普通食品咧。再说，您是四川人，借口味恐怕也对不上您呢。”

因为经常出差，几年下来我吃过上海城隍庙的蟹黄包子，北京的庆丰包子，开封的灌汤包子，广州的叉烧包子和成都的韩包子以及安庆的水煎牛肉包子。所有这些卖包子的地方，无一例外都要花较多时间排队。2012年国庆节去安庆，受亲戚之邀，前去一处靠近长江边的包子铺吃水煎牛肉包子。亲戚说那里节假日吃的人很多，于是我们七点钟就赶到那家包子店了，可还是遇上了排长队。那个队排得也够夸张，足足排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轮到我们。本来不想花太多时间在这样的小吃上，但毕竟是受人之邀，只能默默忍受。

在吃了几个牛肉水煎包后，我虽然不能说失望，但我也只能说水煎牛肉包是属于本地人的特色食品，出了安庆市抑或出了安徽省估计就很难吸引其他地方的人了。还有那次在开封吃水煎包，也让人难以忘却。偌大一个包子店大堂，被众多食客挤得满满当当。要不是邀请我们的人与包子店有关系，估计同样要排很长时间的队。大堂本来人多闹腾，可要命的是店里为了吸引食客，在大堂前劈了一块地方请人唱豫剧。锣鼓家伙一通喧嚣，和着震耳欲聋的扩了音的豫剧，在那样的环境中，哪里还能静下心来品尝包子哦。

每次去一个新的地方，在吃了当地的包子后，都会在记忆中下意识的与之前吃过的重庆包子对比。对比一圈下来，只有成都韩包子的味道与当年在重庆吃的肉包子的味道基本相同。记得第一次在成都吃韩包子，开始只要了六个，吃完后觉得味道很好，又要了六个。一口气吃完了十二个韩包子，觉得又些撑，去问店家他们的老板是不是重庆人，得到的回答是不知道但肯定不是重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