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往来(中篇现实题材小说)

光头闲谈

三十八、各诉衷肠
这是散落在长江边上的几排平房瓦房。和明文租住龟山脚下的国棉厂，仅有几站路程。
＂请到屋里坐！＂桂莲满脸笑容地在门前迎接。
＂好的，好的！＂明文笑答，看到桂莲脸上自己多少次梦到的酒窝儿，心底就开始＂嘭嘭＂乱跳。
明文进屋一看，干净的小木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你太客气了！＂
＂随便吃点，不饿就行。＂桂莲接过工具箱放在墙边。
明文仔细打量了－下：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小屋，中间用木柜隔开，前半间放着折叠小木桌、几个塑料凳子、脸盆、煤灶、电饭煲，简易灶台上整齐排放着油盐酱醋，后半间平辅着一张单人床，床头一台小电扇，几个皮箱，一摞衣架，靠近窗户的地方，支着一张书桌，桌子上摆着一台小彩电，几本杂志，还有镜子梳子，尽管窄小，但所有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心中感叹：真是居家巧手！
＂乱七八糟，让你见笑了！快吃吧！＂刘桂莲爽快地说。
＂好！好！＂
明文见折叠小木桌上摆放着几盘菜：
红烧肉，爆炒腰花，煎武昌鱼，酸菜肉丝，一钵猪肝汤，另加一小盘花生米，两罐啤酒！
＂真的不好意思，来打搅你、、、、、、＂明文客气道。
＂我们是老乡加老同学，怎么讲究起来了！＂刘桂莲微笑。
－来确实饿了，二来今天心情特别舒畅，尽管只是几个家常菜，但吃起来格外合口。
明文边吃，边简单地谈了自己教书，转公无果，来汉打工的经过。
桂莲认真地听着，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插问：＂你现在几个伢？＂
＂大女儿刚上大学，小儿子才两岁多！＂
＂相差这么大？＂
＂原来教书，没准备生二胎，后来打工，才生了小儿子！你呢？谈谈你的情况、、、、、＂
原来，桂莲进城之后，几位哥哥花钱给她买来商品粮户口，让她进了一家化工厂上班。
大嫂给她介绍了对象，同样有商品粮户口的同事，半年后，就结了婚。
婚后一年生了儿子，结婚初小俩口倒还恩爱，几年之后，化工厂倒闭，夫妻双双下岗。
丈夫和一群酒肉朋友，打牌酗酒夜不归宿，先前每月回家－两次，后来几个月不见人影，公公婆婆都管教不了！
再后来，到深圳和别人承包车辆跑运输，初时还赚了钱，就在外面养情人，几年不回家。
桂莲先要带孩子，孩子大了由爷爷奶奶接送上学，外出打散工，超市导购，餐馆服务员。三年前，通过中介来到武汉这家小区搞保洁。
明文听到桂莲的老公不顾家在外养情人后，心里很不是滋味，无心再吃：＂哪你老公现在在哪儿干嘛？＂
＂他在哪儿？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即使问他，得到的也是满嘴的谎话！这些年习惯了，也懒得问，他想回就回，想走便走。家里的事从不过问，更别提拿钱养家！前几年公公婆婆去世后，他更是天马行空，自由自在。
儿子看到我养家不易，主动放弃上大学的机会，三年前就到深圳打工了。
哎，还有这么多菜，你怎么不吃了？＂
＂我已经吃饱了！＂明文其实被气饱了！
＂没有嫂子的厨艺好！吃不惯？＂刘桂莲谦逊地问。
＂不，不！真的很好吃！确实吃饱了！＂
＂嫂子是哪里人？她还好吧！＂
＂我们一个乡镇的，普通农家妇女，居家带孩子，也就那么一回事。＂

竹兰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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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闲谈

三十九、情难自禁
明文看到桂莲收拾好碗筷，自己已经喝了两罐啤酒，壮了壮胆：
＂我喜欢你！你当初不知道吗？＂明文双目紧盯着桂莲。
桂莲避开他那双灼人的目光，低下头：＂你喜欢我，为什么不上门提亲？！＂
＂我、、、、、、＂明文一时语塞。
明文当时也同父母说了这件事，但是，父亲的一段话记忆犹新：
她的几位哥哥都在城里上班，都是商品粮户口，人家姑娘迟早要进城吃商品粮，，你一个农村户口配得上吗？即使人家姑娘同意了，她的几位哥哥不同意，说你没有商品粮户口，你怎么办？事情传开了，你还是位老师，丢不丢面子？！
明文挠了挠头皮，＂当时有些自卑。觉得你早晚要进城吃商品粮，自己配不上。你当初也喜欢我吗？＂
＂你说呢？＂桂莲抬起头，迎着明文的目光，＂这还用问！你傻呀？！你觉得我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吗？！＂
明文侧过脸，避开桂莲那柔中带刚的目光，更加懊悔不已，懊悔自己当初的胆小懦弱，懊悔自己当初的优柔寡断！唉，心心相印的美好姻缘，就此泡汤。
沉吟半响，两人默默对坐无语。
明文又问：＂你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至少该打个招呼吧！＂
＂当时，哥哥们托人花钱找关系，好不容易弄我进城，别人催着我上班，根本就来不及。后来，寻思着给你写信，信都写好了几封，又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一个大姑娘总不能主动找上门嫁人吧！又把信都烧了。唉，都过去二十多年了！提那往事有什么用？！＂
＂你老公现在知道你在这儿做事吗？＂明文关心地问。
＂不知道，他从来不问，我也没说。＂桂莲轻描淡写地回答。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走着瞧吧。我儿子去年谈了位女朋友，春节时带回家了，姑娘长得挺秀气，又乖巧懂事，俩人感情很好，他们有情人能成眷属。以后靠儿子儿媳养老算了，还能怎么着？！＂桂莲双眼茫然望着屋外，满脸无奈。
明文没再言语，此时此刻，他心里五味杂陈：既懊悔自己当初的懦弱，又怜悯初恋情人目前的困境，更愤怒桂莲老公的不负责任。
＂都下午四点多了，你也该回家了！嫂子和孩子没准还盼着你哩！＂桂莲终于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是、、、、、、是、、、、、、＂
明文木然地去背工具箱，桂莲已经把工具箱的背带递到他手里。双手相碰，像电流穿过，他忽然清醒！
这正是自已二十多年来，苦苦追寻，日思夜想又无法对外人言说的恋人！
他双手紧抓桂莲的双手，深情直视！
女人娇羞侧过头：还是那脸蛋，还是那一笑就露出酒窝的脸蛋，还是自己这辈子初吻的脸蛋！还有那种淡淡迷人的体香！
男人再也控制不住，丢下工具箱，把女人紧紧地抱在怀里，深情地吻了起来！女人先是半推半就，随后也热烈地迎和着，俩人吻到了一起！本来就心心相印，又久别重逢，自然情难自禁！
吻着吻着，男人的手不知不觉地伸进女人的内衣，摸到了女人的乳房！
柔软的乳房更激起了雄性的情欲，男人的手轻轻地抓、揉！分明感到了女人身子的柔软！
男人的手不自觉地继续下游，摸进了女人的内裤，探到了女人的隐私部位，女人猛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本能地推开男人：＂不！不要这样！＂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男人一怔，也感觉自己失态：＂真对不起！我确实有些动情了！＂
＂我在这里住了三年，左邻右舍都熟悉，这样影响不好！＂女人担心地说。
＂哦、、、、、、你、、、、、、你就说我是你老公！哪个知道真假？＂男人语无伦次。
＂就你聪明？！那你晚上就在这儿睡觉吧！＂女人半真半假。
＂这、、、、、、＂男人再次语塞，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哩。
＂快回家吧！＂
女人用手指在男人的额头上轻轻地戳了一下，再次把工具箱帮忙挎在男人的肩膀上。
男人心不甘情不愿，恋恋不舍地出了门。
＂路上小心，别胡思乱想！＂女人站在门前，含情默默地向他挥挥手。
＂谢谢！＂男人傻笑着应答。
明文并没有乘车回家，他的心依然＂咚咚＂地跳过不停，背着工具箱，步行到汉阳江滩公园。
公园里花坛锦绣，金鱼憨龟，美景目不暇接，他都无心观赏，来到江边的长木椅上坐下，放下工具箱，望着滚滚长江水，仔细梳理－下，刚才突然发生的一切。
自己的初吻回来了！二十多年了，也甜蜜了二十多年！没想到这次拥吻更有韵味！当初自己偷吻，缺少技巧，缺少配合，这次游刃有余，更是回味终生。
自己的初恋情人，分明对自己有情有义，从午餐的招待和搂抱接吻，可以看出。
为什么又在关键时候撒兵罢战呢？她在害怕什么呢！害怕环境会影响自己的声誉？换个环境她会同意吗？临走时她那默默含情的眼神，明显就是旧情难忘！让我在她那儿睡觉，到底是气话还是实话？是激将？更像鼓励！女人的心啊，像雨像雾又像风！
自己结婚二十多年了，除老婆胡小凤外，第一次摸到了别的女人隐私部位，那种感觉真是新鲜！真是刺激！
转念一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倒像流氓一样？难道自己苦苦追寻初恋情人二十多年就是寻求感官刺激？自己也太卑鄙太无耻了！若不是她当头棒喝，自己肯定会做出对不起老婆的事来！
回到出租屋，明文不敢直视自己的老婆，害怕老婆从自己的目光中发现了什么蛛丝蚂迹，他惊恐、自责、愧疚，尽管没有身体上的实质背叛，但精神已经出了轨！好在老婆像往日一样，烧好了饭菜，和小儿子一起，等着他回家。
晚饭之后，给黄杰补习完功课，谎说自己爬高楼累了，便早早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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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兰之声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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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重温旧梦
        明文偶遇初恋，平静的心湖荡起层层波澜，一连几天，都心神不宁。
自己有两个梦：教书事业梦，那个梦破碎了，但起码可以向外人倾诉，能得到释放；唯有这初恋情梦，二十多年了，自己一直雪藏在心底，独自品尝酸甜，不曾与任何人分享，现在，这个幽梦能圆吗？
他几次试图拨响那个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又几次放弃，该怎么说？见面后能做什么？心底也一片茫然！
尽管当初郎有情妾有意，可毕竟过去二十多年了，对方现在到底怎么想，自己实在琢磨不透。
思前想后，就因为自己二十多年前的懦弱，才导致今天的难过！这次宁愿过错，也不愿错过！主意已定，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刘桂莲这几天也思绪翻滚，当初老公离家不归之时，已经伤透了爱情，更厌恶了婚姻！
男人是靠不住的，唯有靠自己！不是女人要坚强，而是男人实在没担当！
但是，看到自己的初恋为养家糊口整日奔波劳累时，似乎又感觉到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最起码初恋就比老公强多了。
这些年来，自己孤身女人四处漂泊，历经的痛楚和孤寂，有谁知晓？
若能向他倾诉，该多好啊！唉，当初明明知道对方也爱着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他先开口？当初自己若把写好的信寄出去，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对方就不会自卑，现在肯定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自己也想联系对方，想到见面后，对方那火辣辣的深情目光，即使自己心如寒冰，也会被融化，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自己也未必能掌控。
既盼望对方来电话，又害怕对方来电话。
恰在这时，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一看正是明文的电话号码：
桂花飘香八月宝，莲花出水景色妙！美好事物哪里找？人家庭院够不着！
桂莲一看，－面赞美自己，每句的前－字连起来：桂莲美人！一面试探自己。
思索一会，回了短信：
岁月流逝珠已黄，错把乌鸦当凤凰！劝君更遂凌云志，莫负人生好时光！
委婉地拒绝了。
过了一会，桂莲又收到对方的短信：
你的倩影，像星空中的－轮明月，令我静静地仰望，无限地遐想、、、、、、我的心灵，像地上的一潭清水，把你悄悄地溶入深底，慢慢地融进灵魂！
刘桂莲看后，心头顿时一热，这辈子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甜蜜的情话！
唉，你真是冤家，早在二十多年前，你为什么不说？
她害怕对方更猛烈地情感攻势，自己心底防线就会彻底溃退！干脆不回短信，同时狠心把对方手机号码拉黑。
明文久等不见回信，直接拨打对方的电话，提示无法接通。
接连几天，明文安装完毕，就拨打那个熟记的电话号码，都无法接通。
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更是焦虑万分，但也无处诉说。
妻子每天吃饭之时，发现丈夫食欲不佳，就不断更换菜肴，还是发现丈夫心不在焉，几次试问，丈夫都说没事，也没再深究。
这天中午，明文再发短信：
今生就不会忘记！昨夜，你又悄悄溜进我的梦里，思恋的折磨，没日没夜！更痛苦的是，我不能向世界公开宣布：我爱你！只能在心底反复把你回忆，直到渗进我的血液！
良久，仍不见回信。
他用公用电话拨打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顺利接通。
明文一声不吭，随即挂断电话。恍然明白：对方手机是故意设置障碍，用来躲避自己！
半个小时后，明文乘公交从窗帘大世界来到刘桂莲租住的地方。
对方准备到超市购物，迎面碰上。
＂你为什么要躲避我？＂明文首先发问＂没、、、、、、没有啊！＂刘桂莲故作镇定。
＂你把我的号码拉黑了吧！这几天我的手机一直呼叫，一直无法接通！以为出了什么意外，你知道我有多焦虑多担心吗？刚才的座机是我用公用电话打的！＂
被对方说破，刘桂莲没再吱声。
＂我们随便走走吧！＂明文说完，对方默默地跟在身旁。
＂哎呀，城市好是好，还是没有乡村的动物多！＂明文边走边说。
＂怎么可能呢？动物园里什么动物都有！＂桂莲认真地辩驳。
＂就是没有癞蛤蟆！＂
＂什么癞蛤蟆？＂
＂棉花地里的两只癞蛤蟆，－只背着另一只，最好看！＂明文坏笑着回头一看，对方羞红了脸。很显然，女人也想起了二十多年前俩人在棉花地戏笑的一幕。
＂哎，你脖子上好像有条毛毛虫！＂明文再次故作正经。
＂不要你管！＂对方嗔怒，没有像二十多年前一样再上当。
＂看来，我们彼此还是心有灵犀呀！＂明文戏笑。
＂光头！＂－辆公交车驶过，从车窗里传出一声喊叫。
明文还未看清是谁，公交车远去了。
＂叫你？＂女人疑问。
＂是的。都是我们老乡，一起的安装师傅！＂明文释答。
不知不觉，俩人走到马路旁的＂花玫瑰快捷酒店＂。
明文一本正经地说：
＂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办点正事！＂
几分钟之后，明文跑了出来，对等着的刘桂莲说：＂酒店欠我的安装费，刚才去要帐，前台说经理马上就回，让我进去等！我们进去等吧！＂
女人信以为真，径直跟着进了酒店。
乘电梯，来到五楼的8518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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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掩饰出轨
明文用房卡刷了一下，＂吱＂地一声打开了房门。
＂为什么不在大厅等经理？跑到房间来干什么呀？＂女人不明缘由。
＂房间有暖气呀！＂明文随手关上房门。
＂别人还以为我俩来开房哩！＂女人戏笑。
＂哎呀，我的初恋情人，你真聪明！我开的就是钟点房呀！＂男人大笑。
＂你又骗我！＂女人嗔怒，秀拳在男人的胸前轻轻地捶了几下。
＂讨帐是假！对你的情是真！＂
男人将女人拥到怀里，对着女人的性感嘴唇吻了过去！此时此刻，女人不再矜持，积极地迎和着、、、、、、
俩人原本情投意合，床笫之欢自然得心应手！事毕，在酒店冲洗之后，双双尽兴而去。
明文再次来到汉阳江滩公园的长木椅上，仔细回味着刚才欢爱的场景。
二十多年来，自己在梦中无数次想着恋着的初恋情人终于相见了，并且发生了亲密关系，真是缘分。
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平复慌蹦乱跳的心！检查是否留下什么蛛丝蚂迹，不要让妻子看出什么破绽。
妻子胡小凤和往常－样，招呼回家的丈夫洗脸吃饭。
明文见妻子亳无发觉，渐渐放下心来。
晚饭时，胃口特别好，连着吃了两大碗米饭！－来，心情舒畅，偷偷发生了刺激快乐令人回味的事；二来，在酒店发生的事也确实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有些饿了！但是，嘴上却夸妻子今晚的饭菜可口！
妻子胡小凤看到丈夫胃口好，吃的香，当然也很高兴。
晚饭后，黄东带着儿子黄杰来补课，进门就开玩笑：
＂光头！你下午挺闲的，有美女陪你逛马路！＂
明文一听，心底大惊，连忙掩饰：
＂什么逛马路？＂
＂我下午乘公交车回来时，看到你和－位美女在一起逛马路。那女的挺丰满性感的！可是就没有看清脸面。我还喊了声光头哩！＂
＂哦、、、、、、她是－位老同学，偶然碰见，闲聊了几句。＂
明文嘴上轻描淡写地回答，内心＂澎澎＂狂跳。
＂这样啊！我还以为搞了个情况哩！＂黄东继续玩笑。
＂别瞎说！＂
明文边应和着黄东，边斜眼偷瞧妻子胡小凤，妻子正逗着儿子玩哩，好像没有听见似的。
＂开个玩笑！＂黄东打住。
明文开始给黄杰补起课来。
人的欲望是无止尽的。
明文和刘桂莲这对昔日的初恋情人，自从在花玫瑰快捷酒店幽会之后，偷尝到了新鲜的刺激和乐趣，双方都企盼着下次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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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出轨露馅
五天之后，双双相约，依旧到花玫瑰快捷酒店开房。
明文在酒店门前等待刘桂莲时，事有碰巧，一辆公交车驶过，车上胡小凤抱着感冒发烧的儿子小东，去妇幼医院看病，透过玻璃窗，妻子正想喊叫丈夫，一位丰满性感的女人，拉着丈夫的手，双双进了酒店。
胡小凤心底＂格噔＂一下，她努力用手揉了揉双眼，害怕一时眼花认错，但是，结婚快二十年了，丈夫的身影太熟悉了，特别他那练铁头功后，头顶隆起的光头，又怎会认错！
整个下午，胡小凤左思右想：丈夫也许到酒店安装或维修，他是正人君子，不可能同别的女人开房偷情！再说，那位女人衣着整洁，不像风尘女子，倒像酒店的保洁员。
孩子打完点滴，胡小凤回家和往常－样，做好晚饭等着丈夫。
丈夫也和往常一样准时到家，并没有异常。
吃晚饭时，胡小凤随意地问：
＂你今天到哪儿安装！＂
＂上午和下午都在武昌。哎，你今天怎么关心安装的事来了？＂明文甚是惊奇。
＂小东今天下午感冒发烧了，我怕他闹腾，准备打电话让你回来，一起去妇幼保健医院、、、、、＂妻子解释。
＂后来，你打的士去了！？＂
＂我看时间还早，坐公交车到花玫瑰快捷酒店门前时，才两点钟，到医院也只有两点半，五点钟点滴就打完了，＂妻子淡淡地说。
胡小凤发现丈夫夹菜的筷子明显的抖动了一下，继续说，＂医生说不要紧，吃点药就好了！＂
＂哦、、、、、、哦、、、、、、好好！＂丈夫机械地回答。
笫二天，丈夫去安装后，胡小凤在清洗衣服时，发现丈夫口袋里－把零钞中间夹着－张票据，仔细一看，正是花玫瑰快捷酒店的收费收据，时间正好是昨天。
联想到几天前黄东的玩笑话，还有昨天自己的亲眼目睹，加上眼前这张票据，完全可以断定：丈夫出轨了！
胡小凤内心翻江倒海：
和丈夫俩人也算自由恋爱，结婚快二十年了，风雨同舟，自己尽可能做到孝顺儿媳，贤慧妻子，慈爱母亲，为了这个家，操持家务，尽职尽责，问心无愧！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
和丈夫对质，事情败露：丈夫就会成为老乡们的笑柄！夫妻俩颜面何存？以后如何做人？！
弄不好，还会毁了自己的婚姻！毁了这个幸福的家庭！那样事与愿违！
自己是深爱着丈夫的，相信丈夫终久会出人头地！坚信丈夫也会爱着这个家庭的！也爱着自己！
他可能图一时新鲜，寻求慰藉！那女人也许真是丈夫的昔日同学，也许曾经有过什么恋情，否则，关系不可能发展这么快！
无论如何，我要保卫自己的爱情！保卫自己的婚姻！保卫自己原本幸福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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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好聚好散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文明和刘桂莲再次相约，到花玫瑰快捷酒店开房，又是一阵鱼水之乐，床第之欢。
事后，文明说：＂我老婆好像知道我开房的事！＂
＂她怎么知道？＂刘桂莲瞪大眼睛。
＂我俩第二次开房是下午两点，她说过，她当天去妇幼保健医院给儿子看病，当公交车驶过花玫瑰快捷酒店门前时，正好是下午两点钟，我当时正在酒店门口等你，酒店离马路那么近，她肯定看到了！
她当晚问我，我谎说在武昌安装，没承认。笫二次开房票据，当时忘记扔了，后来，她洗衣之后把那张票据又放在干净衣服口袋里。’’明文如实回答。

＂她知道你同谁开的房？＂刘桂莲追问。
＂我俩笫－次逛马路时，被一位姓黄的师傅认出来了，我经常给他儿子补课，姓黄的师傅当晚来我家时，就开玩笑问过我，我只说是同学。＂明文淡淡地说。
＂这么说来，你老婆知道你同别的女人开过房，也知道这位女人是你原来的同学，就是不知道姓甚名谁！＂刘桂莲有所醒悟。
＂应该是这样，＂明文若有所思，＂我就不明白，这些天她不吵不闹，也没有再追向此事。只是，原来在家里等着我回家吃饭，现在抱着孩子在小区门口等我回家！＂
＂你老婆若和你大吵大闹，把事情抖出来，以你清高的个性，你会怎么办？＂刘桂莲继续掏问。
＂还真不好说！也许会离婚，同你结婚！＂明文模棱两可地答。
女人连忙用手捂住男人的嘴：＂千万别这样说！你老婆是位贤慧善良的女人。她之所以能容忍自已的丈夫出轨，是不希望失去丈夫！更希望我们迷途知返！我们太自私了，不应该伤害无辜！＂
＂我们以后怎么办？＂
男人有些激动，捧住女人的脸，焦急且深情地望着。
女人缓缓地挪开男人的双手，坐在床边：
＂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儿子前天来电话说，儿媳妇怀孕三个月了！计划明年正月举行婚礼！我也准备辞职，回家给儿子置办一些家具、结婚必需品。再过半年，我就要当奶奶了！我俩到此为止吧！＂女人说完，低下头。
＂不！我不答应！＂男人近呼吆喝，＂我俩彼此相恋相思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才走到一块！这些天，我们在－起，你能说不快乐，不幸福吗？！＂
再次捧起女人的脸，分明看到女人眼里的泪花。
＂文哥，请不要这样！＂
女人用手帕试擦将要流出的泪：＂这些天，你对我的情，你给我的爱！我刻骨铭心！终身难忘！丈夫虽然对不住我，对不住这个家，可是，我在儿子眼里还是－位好母亲，我在哥哥嫂嫂眼里还是一位好妹妹，在－大群侄儿侄女眼里还是一位好姑姑，在邻居眼里还是－位贤妻良母！若离婚同你结婚，别人肯定会说我有私情在先，会说我水性杨花！那对我人格是一种侮辱，对我的声誉是一种践踏！如果那样，生不如死！＂
＂莲，我们要为自己活着，何必在乎别人的言论！＂男人不愿放弃。
＂不！文哥，我们每个人都在社会上同时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我们尽可能的不要伤害别人，也尽可能的不要被别人伤害！尽管只是语言上的伤害。我们不要太自私，去违背社会公德！要多给世人留下美好的一面！好吗？＂女人忧伤地说。
男人－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怔怔在陪坐在床边，心急如焚。
＂文哥，不要这样嘛！＂女人擦干眼泪，转而撒娇，＂你这样忧伤，我心里更难过！做为你的初恋女友，我该给你的，给你了！不该给你的，也都给你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说完，捧起男人的嘴唇热吻起来。
热吻过后，男人幽幽地问：＂莲，我俩以后再也不可能在－块了？＂
女人肯定地回答：＂文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彼此在心底珍藏着对方吧！我们更在意灵魂的融洽！又何必在意肉体的愉悦呢！文哥，你原来文学功底深厚，又教了十八年的书，更应该发挥你的特长，去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我相信你，绝对会成功！＂
＂谢谢你的鼓励！莲！你这位秀外慧中的女人，我真的舍不得让你走！＂男人真诚且无奈地说。
拥抱！紧紧地拥抱！热吻！久久地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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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公司顾问
婚外情如同强力粘合剂，把种种原因不能走到一块的两个人暂时地紧紧地粘合在一起，粘合时越是亲密无间，分开时越是皮开肉裂，更加痛苦！
连续多日，胡小凤看见丈夫总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
多次询问，丈夫都说安装累了。
胡小凤疼在心底，知道丈夫与那位开房的女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既然丈夫不愿说出，即使自己想分担，也无从下手，就只能从生活上给予更贴心周到的照顾。
十天过去了，二十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丈夫慢慢恢复了往日的雄心活力和幽默风趣！
胡小风便渐渐放下心来：自己的婚姻保卫战终于取得了胜利！想着晚上有件喜事告诉丈夫。抱着儿子在小区门前，等丈夫回归的心情更加迫切。
丈夫回来了，胡小凤迎上去，接过丈夫的工具箱，丈夫便把儿子抱在怀里，在小脸蛋上亲了亲。
＂以后别在小区门前等，我回来的时间也不固定，外面又冷，当心孩子冻病了！＂
＂咱儿子每到傍晚，没看见你，便吵闹着要找爸爸，我有什么办法呢？＂胡小凤嬉笑。
＂就儿子想爸爸，女人不想老公？＂明文看见妻子娇羞地低下头，便大声笑起来：＂爱和被爱都是幸福的！＂
晚饭后，胡小凤说：
＂今天下午，陈老师和他的外甥张保，还有一位司机来过我们家里。＂
＂哦，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明文觉得奇怪。
＂他们说，也知道你很忙！我给你打电话他们不让！并且说，几次准备来家里，总是有事耽搁走不开。今天也是办别的事路过这里，才顺便来看看你！坐了一会就走了！＂胡小凤解释。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家？＂
＂上次，那位司机晚上送你回家时来过。今天带来了许多礼品：白酒、补品，还有儿子喝的牛奶，吃的点心，还有苹果、香蕉！估计花了不少钱。＂
＂你怎么不留他们吃晚饭？＂明文有些责备。觉得礼尚往来，上次别人款待过自己，理应回请。
＂留过！他们说快到年底了，都比较忙，闲时再过来。＂
＂他们还说过什么没有？＂
＂张保说，想请您明年到他的建筑公司做事。供吃管住，年薪六万！＂胡小凤高兴地说。
＂那待遇不错呀！比我安装窗帘强多了！＂明文也很高兴。
＂是呀！＂妻子更加高兴，＂学生开始报答老师了。那样不再风里来雨里去，东奔西跑，受苦受累！＂
明文若有所思：＂他们说没说，让我具体做什么事？我砌墙外行，更不懂设计预算！＂
＂张保说，你和他舅舅一样，当公司顾问！主要应酬方方面面的人和事！＂
＂哦，原来是这样！你答应他们了？＂明文幡然醒悟。
看到丈夫惊奇地望着自己，胡小凤一时不解，＂我没答应。别人请你去做事，当然你做主！＂
＂不能去！＂丈夫斩钉截铁。
＂为什么？这也是件好事呀！＂妻子更加不解。
明文耐心解释：＂什么顾问？说白了就是吃闲饭。陈老师是他的嫡亲舅舅，外甥帮助舅舅孝敬舅舅，合情合理合乎逻辑！我只是他学生生涯中诸多老师中的一位，无论从法律还是从情理上讲，他都没有责任和义务来孝敬我们！他也许是好心，想帮我们一把，但是，我觉得这种帮助，更像怜悯！更像施舍！我们身强力壮，什么活都能干！何必去他的公司，过这种白吃白喝白拿钱的寄生虫式的生活？！＂
妻子恍然明白：＂我支持你！我改天给他们打电话，委婉拒绝。＂
她幸福地依偎在丈夫的怀里！她相信自己的丈夫：是珍珠终会发光，是龙种必定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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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风雪赶路

雪花在狂风中直撞过来。
明文站在武昌阅马场的公交车站旁，望着身旁急驰而过的各路公交车，心里异常焦急。
到武昌郊区的一客户家安装，听说还是位村干部。
知道今天有大雪，早晨起床匆忙过早，带着两大袋窗帘布，一大捆罗马杆轨道和工具箱，在几位老乡师傅们的帮忙下，从集家嘴乘公交车来到阅马场公交中转站。
乘客本来就多，加上刮风落雪，好几趟公交车都不允许他上，也不能怪罪司机，三米多长的罗马杆，若伤着他人，司机也会有麻烦。
看看手机，已经上午十点了，再不乘上车，去的太晚，今天这么多窗帘就可能难以安装完。
又－趟公交车驶近，明文心急，趁乘客从中门下车之机，把－捆罗马杆轨道斜着捅进车，再飞快地把两袋窗帘布从下车的人缝中塞进去，然后拎起装满窗帘配件的工具箱从车前门挤上车。
看见司机又想拒载，连忙朝司机歉意地笑笑：＂帮帮忙！赶时间！＂
车到鲁巷，再次转车。
好在开往效区的公交车，这里是起点站，乘客不多，顺利地转上了第三趟公交车！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猛，公汽打开大灯，谨慎缓慢地行驶着。
再次到达终点站，天地间已是白茫茫一片，地上的积雪已经有三寸多厚了，踩在上面，发出＂扑赤扑赤＂的响声。
明文把装着窗帘布的两个大布袋用粗布条连在一块，放在右身前胸后背搭着背着，左肩下挎着工具箱，左肩上扛着一捆罗马杆轨道，左手扶着，防止被寒风吹落，右手撑起一把半旧的折叠阳伞，迎着大风雪朝前走。
这里已到效区，路上行人车辆稀少。明文感叹：＂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因所带物品过多过重，后背开始微微出汗，但是，手脚冻得有些僵硬，为了生活，只好硬着光头，机械地前行。
终于来到一家乡村大院，四间三层小洋楼。
明文推开虚掩着的大院铁门，一条大狼狗＂呼＂地从院内猛扑而来，明文猝不及防，本能的用阳伞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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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刁妇索贿
没想到，大狼狗重重地摔在地上！
再仔细－瞧：大狼狗被粗铁链拴着，根本够不着自己，虚惊一场。大狼狗随即跳起挣扎着，张着嘴呲着牙咆哮着。
－位胖嘟嘟五十来岁的妇人连忙跑过来，拦住令人生畏的大狼狗：
＂师傅别怕，它拴着哩！＂
明文心有余悸，大狼狗的突袭，造成随身所带物件全部摔落在雪地上，僵硬的双手一件一件慢慢拾起，小心戒备地穿过院子，走进屋，抖抖身上的雪，蹬蹬脚上的雪：＂总算到了！＂
再看手机，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八点出发，转车、坐车、等车、步行，花了整整四个半小时。
＂师父，你还没有吃午饭吧！我刚刚吃过了，再简单弄点，吃个便饭！＂妇人倒还客气。
＂谢谢！我不饿、、、、、、＂
明文尽管肚子早就饿了，但此时此刻最有紧的不是吃饭，而是想尽快安装完毕，早点回家！毕竟路程太远，又落大雪。
＂有热水吗？想暖暖手！＂明文问道。
＂有、有！＂那妇人敏捷地找来塑料盆，倒上热水瓶里的开水，再兑上少许冷水。
＂谢谢！＂
明文机械地接过盆子，轻轻地放在地上，把早就冻得僵硬的双手慢慢地浸泡在热水中，顿时，十指像针刺般疼痛！
他紧咬牙关，强力忍着！他不可能等到双手慢慢自然发热，那该等多久？
拿出双手，用毛巾擦干水渍，再跳动僵硬的双脚，同时揉搓双手，尽快暖和起来。
明文热身的间隙，四周打量了一下，屋子里挂满了年货：
成串成捆的香肠，腌制晒干的大鱼，二十多块腌制腊肉，还有腌制半干的鸡肉、羊腿、猪脚，卤好的牛肉，甚是丰盛。
手脚稍微暖和之后，迅速安装。
那妇人紧跟明文身后，每安装－副窗帘，她都要仔细瞅瞅摸摸拉拉，害怕有什么瑕疵。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全部安装完毕。
明文把早就准备好的发票递给她：＂还下欠三千元钱！＂
＂好、、、、、、＂那妇人接过发票，仔细瞧瞧：＂不会是假的吧！＂
＂当然不会！肯定能报帐！＂明文语气郑重。
＂那回扣多少？＂那妇人试探着问。
＂这又不是公对公、私对公，而是私对私，谈好的价钱！哪还有什么回扣？＂明文斩钉截铁地回应。
＂前段时间，－个卖挂历的，都给了回扣！你怎么没有回扣呢？＂妇人不信。
＂你若不相信，可以打电话问问你家干部！＂明文不想和她喽索。
＂我家书记开会去了，忙着哩！＂
＂这都是老板的钱！我只是帮忙安装的，要回扣，真做不了主！＂明文无奈，只好实话实说。
＂不给回扣算了！把那两条大布袋，留给我吧！装稻谷蛮好的！＂那妇人双眼盯着明文手里两条来时装过窗帘布的大布袋。
＂这布袋是我自己的，每天用它装窗帘布，不是老板的！＂明文看着眼前这位贪婪得令人作呕的妇人，耐心解释。
＂算了！算了！＂
那妇人也不耐烦：＂要么，今天等我家书记散会回来，他跟你结帐；要么，你改天再来结帐！＂
明文想，这不是明显刁难吗！现在快五点钟了，若继续纠缠下去，回城的公交车收班就惨了，只好忍痛割爱，递过两条布袋：＂好吧，你要就给你、、、、、、＂
那妇人笑眯眯地接过两条布袋，转身放到里屋，再从衣兜里，掏出－沓半卷着的钞票，－边用肥嘟嘟的老手慢慢地数，一边不断地沾着口水。
明文看着那妇人数了整整三十张百元大钞，也懒得重数，接过钱，准备迅速回家。
那妇人看对方把钞票立刻揣进衣兜，数也没数，怀疑自己是否多给了，连忙说：＂师傅，把钱拿出来，我重数一下吧！＂
明文尽管急着要走，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掏出刚才半卷着的一沓钞票，当着那妇人的面，自己一张一张地分开数！
＂没错就好，没错就好！我帮你拦着狼狗、、、、、、＂那妇人满脸堆笑。
明文背上工具箱，撑开旧阳伞，迅速穿过院子，迎着风雪，快步向车站走去。
他想：若是真被狼狗咬了，只是肉疼；看着那妇人的贪婪，真是心疼！
乘车转车再次回到阅马场时，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半。
路人都裹着冬衣，行色匆匆。
明文这才感觉到真的饿了，好在离家不远了。
＂大哥，是您呀！＂
明文仔细一瞧：－位穿着中长羽绒袄，剃着平头，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朝自己喊。
＂哦，是你！＂明文一眼认出那位数月前还专玩游戏，不愿开门换窗帘的年轻人，＂你怎么也在这里？＂
＂那天你走之后，我在家里再三反思，觉得你说的话很有见识！第二天开始找工作，也碰过几次壁！如今我在关山一家电脑公司，搞程序设计。今天加班晚了！现在回汉阳。＂年轻人笑着答。
＂工作还好吧？＂见到年轻人精神抖擞和数月前的懒散萎靡大相径庭，明文很是兴奋。
＂还行！生活充实多了！我家老头儿还经常念叨你，说你是位好人！有时间，欢迎到我家做客！＂年轻人甚是诚恳。
＂谢谢。有机会，我肯定过去！＂明文爽快应承。
＂大哥，再见！＂年轻男子朝明文挥挥手，挤上一辆刚刚开过来的公交车。
＂再见！＂明文也挥手回应着。
说也奇怪，刚才肚子还有些饿，知道曾经被自已训斥的年轻人，走出了误区，找到了工作，自己顿时心情舒畅，也不觉得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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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感恩献身
＂明大哥，我是小马，您近几天有空吗？＂
这天，明文正在安装，接到小马的电话，＂小马，你有什么事？＂
＂您先说说有没有空？＂小马紧问。
明文仔细地想了想近几天的窗帘安装时间：＂后天下午不安装，应该有空！＂
＂好！我后天下午给您打电话！＂说完，不等明文回应，就挂了电话。
笫三天的下午，小马的电话准时来了：
＂明大哥，我在火车站旁的春圆梦大酒店666号房间等您！＂
不等明文问清情况，又挂断了电话。
他不明白；小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明文来到指定的酒店房间，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小马穿着羊毛衫，开了房门：＂明大哥，快进来吧！外面冷。＂
几个月不见，小马烫着披肩卷发，颇有几分成熟女人的妩媚。
房内开着暖气，确实暖和多了。
小马帮明文脱悼外套：＂明大哥，我乘今晚七点十分的火车回老家！行李较多，请您送我上车！＂
＂哦，这没问题。你为什么不在电话里明说？＂明文追问。
＂我知道您近段时间忙，怕耽搁您做事，只能以您的时间为准！＂小马笑着说明。
明文看看手机：＂现在才两点半，还有几个小时哩！＂
＂是呀，才先开房休息哈。＂小马扮过笑脸。
明文坐在沙发上，随口问道：＂明年还来吗？＂
＂明年不来了！＂小马回答，＂我已经托朋友在老家县城租好了门面，明年自己开窗帘店当老板！＂
＂那好啊！到底有文化，有抱负！＂明文听后高兴地说。
＂还不是靠大哥您的帮助！＂
小马一边笑答，一边拉上窗帘，然后打开壁灯，房间顿时幽暗了起来，再用手机播放甜歌王后杨钰莹的歌曲＂轻轻地告诉你＂！
轻快的音乐，柔和的灯光，房间的氛围变得暧昧起来。
小马拿出－瓶红酒，两只玻璃杯，分别倒上红酒，挨着明文坐下：
＂明大哥，真诚的谢谢您！＂
明文接过酒杯，看到小马诚恳的目光，不好拒绝，礼貌地对碰了一下，和小马一样，抿了－小口。
＂小马，你上次在武昌大学城的一家餐馆，已经谢过了，今天为什么又破费？＂小马回报几次，明文深感过意不去。
＂明大哥，您是我的恩人，这点薄酒，不成敬意！我若明说七点十分的火车，你肯定六点左右才来送我，我就没有答谢您的机会！没有你的搭救，我也许早已死了，或者残废了。来！明大哥，干杯！我先干为敬！＂
一仰脖子，干了！
明文也只好一口喝干。
小马再倒上红酒，＂我在窗帘大世界打工半年，已经攒下一万五千元钱，加上大学生可以申请无息就业贷款，明年就不用打工了，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来！明大哥，再干！＂
不由分说，和明文对碰之后，又喝干了。
＂小马，不要喝多了！＂明文劝说。
＂我今天高兴！＂小马端起明文的酒杯，递到对方的嘴边，明文只好喝干。
小马三次倒上红酒，换了曲杨钰莹的＂茶山情歌＂。
＂小马，你怎么也喜欢杨钰莹的歌？＂
＂明大哥，我喜欢她的歌，你更喜欢她的歌！她不但歌声甜美悦耳，而且长相娇嫩水灵！是很多男人心中的女神！我也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小马坦诚地说。
＂谢谢！＂明文对小马的细心由衷地感谢。
两杯红酒下肚，小马的脸变得红润，话也多了：＂明大哥，您教过书，又会功夫！为什么当安装工呢？明大哥，我绝没有鄙视这份工作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应该有更好的前途！
事情至此，明文简单地说了－下，自己教书转公无望，后打工的概况。
小马听后，不无感叹：＂明大哥，真是位人才！为明大哥明天的辉煌，我敬您一杯！＂不听明文的劝阻，又喝干了。
明文只好跟着喝干。
＂明大哥，我去趟洗手间！＂小马起身离开。
明文隔着玻璃门，听到里面哗哗水响，也没多想，闭着眼，靠在沙发上慢慢地欣赏音乐。反正离小马乘车的时间还早着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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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悬崖勒马
不知不觉间，明文嗅到一股香味，一股曾在武昌大学城小餐馆嗅过的香味，睁眼一看：
小马裹着条大浴巾，披肩卷发湿漉漉的，拿着电吹风：＂明大哥，帮我吹一下！＂
明文此时酒后有些晕眩，少女的体香，夹杂着玫瑰型的沐浴香，扑鼻而来。
吹着吹着，女人忽然转过身，双手紧抱男人的脖子亲吻起来！舒心的情歌，催情的红酒，少女的体香，彻底激起了男人的情欲，顺势放下电吹风，抱紧女人，迎和着女人的香吻。
女人依势斜躺在沙发上，一边轻轻地呻吟着，－边半闭着双眼，在男人耳边轻语：＂您救过我，我什么都给您！＂
就像晴空响起一声炸雷，男人猛然清醒，他用力摇摇晕眩的头颅，以便更加清醒，自己这是乘人之危啊！
＂小马，对不起！＂
女人正在进入状态，对方陡然偃旗息鼓，不知为何！睁眼－瞧，男人已把大浴巾盖住自己的上身：＂明大哥，你是嫌我脏！身子不干净！＂
＂不，不是，小马，我当初救你时就说过，没有任何企图！＂男人着急解释。
＂明大哥，我是心甘情愿地呀！＂女人言辞恳切。
＂不，小马，你是位好姑娘，我不能害了你！也不能再伤害自己的老婆！＂男人似乎懊悔。
看见男人态度坚决，女人也羞红了脸，迅速起身到卫生间，穿上衣服，然后，走到男人的跟前，＂真对不起！明大哥，我不该亵渎我们之间的情谊！我只想报答您、、、、、、＂
＂别说了！小马，是我对不起你！我刚才昏了头、、、、、、＂男人自责愧疚。
女人迅速捂住男人的嘴，不让他再自责。
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杨钰莹的＂心雨＂依然唱着：、、、、、、想你想你想你想你，让我最后－次想你！、、、、、、、
＂对了，明大哥，我那次借的五百元钱，今天还给您！＂小马从小坤包里拿出－个空红包，向里面装上五张百元大钞，递给明文。
＂小马，你明年开窗帘店还要用钱，以后再还吧！＂明文推辞。
＂不，明大哥，我俩今后见面的机会很少了！我也不能总欠着人情，今天一定还给你！＂小马再次把红包递了过来。
明文只好接过红包，揣在口袋里。
稍停，＂明大哥，我感觉红包里的五张钞票，好像有张是假钞！您让我仔细瞧瞧。＂
明文掏出红包，递过去。小马拉开窗帘，背对着明文，迎着窗外的亮光，一张一张仔细照照瞅瞅，然后，把红包还给明文：＂都是真钞，明大哥！＂
明文无所谓地笑笑，再次把红包揣进口袋里。
快到开车时间了，明文帮小马提着两个行李箱，离开酒店，来到火车站检票。
将到检票口，小马忽然抱住明文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明大哥，您是这世上难得的真正好人！我会永远记着您！＂
然后，斜挎着小坤包，自己拎着两只行李箱，走进车站。
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明文庆幸自已悬崖勒马，没有做出再次伤害妻子的事。
忽然，收到小马的短信：＂明大哥，再次真诚地感激您！愿您好人一生平安！红包里的另外五百元钱，是我给小东的春节红包。＂
明文拆开红包，里面整整一千元！怎么回事？哦，原来她说五百元里有假钞是借口，目的是拿回红包，背着自己又悄悄地放进了五百元。
马上回短信：＂谢谢你的红包！也预祝你：明年生意兴隆！大发财源！将来发达了，多帮助身边的弱势群体！＂
马上收到回复：＂明大哥，我肯定会的！祝您全家欢乐！＂
明文再发短信：＂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小马再回短信：＂明大哥！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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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包车回乡
这天晚上，明文－家正在家看电视，黄东带着妻子徐兰和儿子黄杰过来了。
看黄东提着两瓶高档白酒，明文戏笑：＂年底赚钱了！送礼呀！＂
＂真的谢师！＂黄东一本正经地回答。
胡小凤接过礼物：＂你们总是这样客气！＂
＂只是－点心意，＂徐兰接着说，＂杰儿，快给老师报喜！＂
黄杰高兴地从衣兜里掏出成绩报告单，双手递给明文：＂明老师，您看！＂
＂哎！小伙子也讲礼貌了，＂明文笑着，接过－看：语文、数学都是优，都是九十分以上，英语是良，其它科目也都是优，＂可以呀！＂
＂都是您的功劳！＂徐兰说。
＂也是孩子自己的努力结果！＂明文把成绩报告单还给黄杰，＂世界上只有不尽职的教师，没有教不好的学生！明年继续保持！＂
＂好的！谢谢老师！＂孩子欢快地回答。
＂再过几天就要过小年了，我们老乡们怎么回家？是坐汽车？还是坐火车？＂黄东问。
＂这样吧！腊月了，快过年了，坐汽车人多，坐火车也是人多！我们干脆包一辆中巴车，所有的老乡，分担车费，分别送到各自的村子里。这样更安全，更方便！＂
＂行！这件事我来联系！＂黄东爽快应承。
＂是呀！这样好，免得挤上挤下！＂
＂也不用多次转车！＂两位女人也连忙赞同。
这天晚饭后，明文带着两大包行李，妻子抱着儿子，来到小区的停车场。
中巴车上的老乡师傅们早到了，大家都归心似箭。客车的过道里，也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
＂光头，在家数钱啊！就你来的晚！＂赖皮嬉笑。
＂这不有伢吗？！＂明文笑答。
细看：黄东和他老婆徐兰，儿子黄杰，还有黄东的中风老父亲，老人见着明文，嘟哝着想说些什么，明文连忙过去握住他的手：＂您好！您好！＂
还有长胯子、刘亮火、胡大柱、、、、、、满满一车！
黄东看见人都到齐了，对司机说：＂师傅，可以开车了！尽量小心，安全笫一！＂
＂放心吧！＂司机高兴地应答。
安装师傅们在中巴车上，畅谈着一年来，各自遇到的逸闻趣事，不时引起－阵笑声。谈论更多的是回老家过春节时的欢乐和幸福。
明文提议：＂我们过年时总要买办各种年货，都到大肚子李从兴的百货商店去买！你们看行不行？＂
＂行！＂
＂当然可以！＂
＂我同意！＂
＂我赞成！＂
想起大肚子李从兴失去儿子后，毅然捐款的义举，大伙心底就涌起－股暖流！
＂尽量不还价！少还价！＂
＂还谈什么钱！他要多少给多少！＂
＂就这样定了！＂
坐在车厢后排的胡大柱，给妻子刘翠花发短信：
＂翠花，中巴车已经开动了，都是我们老乡合伙包的车，估计晚上十二点以后才能到家，你先睡吧！＂
一会儿收到回信：＂不管几时到，我都一直等着你！哪怕等到天亮！我也等、、、、、＂
＂我在汉正街服装市场，给你买了两套新衣服，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只要是你给我买的，我都喜欢！即使是一块破布，我也喜欢！＂
＂那你就等着我！＂
＂好的！！！＂
中巴车黑夜中在崎岖的山路上缓缓地安全地行驶着，两束灯光，一会儿射向天空，一会儿照亮前方！车上的乘客们都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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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心魔难除

中巴车在晚上把师傅们逐个送回家，胡大柱家离镇较远，自然是最后一位下车人。
他一手提着曾经装过化肥现在装着被子床单的蛇皮袋子，一手拎着塞满衣服杂物的帆布行李袋。
路过村东头的自家三间旧瓦房，门关锁着，空无一人，上次回家已经安排老娘搬进村西头自家的楼房里了。
子夜时分，村子里静悄悄地，漆黑一片，毕竟在村子里长大，熟悉道路，不费周折。
远远地望见自家楼房里亮着灯，肯定是妻子刘翠花等着自己，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回家的感觉真好。
推开虚掩的院门，走进院子，大黑狗摇头摆尾蹭了过来，嗅嗅裤脚，舔舔袖子，很是亲近。
楼房的走廊下还燃烧着一盆大火，劈柴边烧边发出啪啪的响声。
刘翠花见丈夫回来，满脸欢喜，一手接过他手里的蛇皮袋子，一边关心地问：
“饿了吧？”
“还好！”
“肯定冷吧？”
“中巴车上有暖气！”
妻子麻利地端来一盆热水：
“先洗脸洗手，暖和暖和，我去弄吃的！”
丈夫洗过之后，顿时精神，困倦全无，正在火盆边烤火。
听见老娘叫他：
“柱儿，你回来了？”
胡大柱原本心想：深更半夜，不愿吵醒老娘，怕影响老娘休息。却不知老人思儿心切，知道儿子晚上回家，又怎么会睡得着？
胡大柱见老娘问话，马上走进老娘房间，拉亮电灯，见老娘披着棉袄半躺半坐在床头，
“妈，我回来了。你还好吧？”
边说边给老娘掖紧被子。老人探摸着伸出双手，儿子紧握老娘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
“妈，我好着呢！”
“回来好，回家好！”老人感叹着。
儿子握着老娘的手，发现更加干瘦了，筋和褶皱的皮连在一起，根本没有肉感。顿时有几分酸楚！若自己在老娘身边尽孝服侍，也许不会这样。
妻子的荷包蛋煮好了，丈夫一碗，婆婆一碗。老人没有宵夜的习惯，让儿子另外拿个碗，只分吃了一个，剩下的就递给了儿媳，儿媳也只吃了一个，剩下全部留给了丈夫。
吃后，妻子又给丈夫端来热水泡脚，自己收拾碗筷。事后又试穿了丈夫买回的两套新衣服！合身又时尚，更加高兴。
久别胜新婚。
忽然间，丈夫想起半年前的上次回家，想起妻子两次被前村长范劲龙侮辱的画面，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他憎恨恶棍范劲龙，憎恨他玷污了自己的女人，憎恨他摧毁了自己的家庭！
尽管恶棍罪有应得，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但是，恶棍遗留的罪恶远没有结束！
丈夫也知道妻子是受害者，她也是被迫的，怨不得她。自己半年来一直在心底劝诫自己谅解妻子，可是，真正和妻子亲热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回想、、、、、、而且还生出莫名的厌恶！
知夫莫若妻。妻子见丈夫刚才还热情似火，转眼间冷如寒冰，背对着自己睡觉，心中也明白了几分：嫌自己身子不干净！眼泪悄悄地淌了下来！
夫妻俩都一夜无眠，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原本一场夫妻恩爱欢畅的盛宴，演变成难以吞咽的一杯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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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小镇再聚

余徐镇进入腊月，街上每天都会挤满人，几乎人山人海。
平时在外打工的、求学的、做生意的、、、、、、都回来了。中国人数千年的传统节日一一春节，像磁铁一样，把出门在外的游子都吸引回来了。
小镇大街小巷都是各种买卖的吆喝声，摊主和顾客的讨价还价声，熟人之间的嬉笑声，大人防止小孩跟丢的嘱咐声，车辆像蜗牛爬似的着急喇叭声，热闹非凡！
明文吃过早饭，也上街赶集置办年货。随着人流慢慢挤到大肚子李从兴的盛发百货商店前，商店内外人头攒动，发现刘亮火、长胯子、胡大柱、赖皮、黄东他们早到了，都在客串李从兴商店的小伙计，帮忙招呼顾客，搬东西装东西递东西，忙得不亦乐乎。
店主大肚子李从兴和妻子杨宝玲更是忙着算帐收款，见明文也来了，来不及招呼，都只是扮个笑脸。
明文也立即客串起商店的小伙计帮忙照料生意。
他发现盛发百货商店内的商品也都是烟酒肥皂牙膏牙刷油盐酱醋笔本等等日用百货，一般商店都有出售，有很多顾客看到店内人多，宁愿在外等着，也不去附近的其他商店购买，仿佛就是直奔这家商店而来，而且极少讨价还价。明文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直到下午四点，赶集的人们扛大包拎小包，带着各自置办的各种年货，欢欢喜喜四散回家。热闹欢腾的小镇才渐渐平静下来。街道巷子也畅通了。
几位安装窗帘的师傅这才有空坐下歇息，尽管他们平时也都是干重活出大力的人，但是，在这种嘈杂声不断且快节奏的环境下，连续干几个小时的活还真没有干过！都有些腰酸腿胀，此时，才觉得饥肠辘辘。
李从兴的老娘早就在后房备好了酒菜：
圆桌中间放着土猪肉火锅，里面瘦肉多肥肉少的大块大块的肉片扑腾着冒着香喷喷的热气，餐桌上还有自家腌制的香肠，油滑的猪啼，嫩香的猪肚，陶制煨罐里的排骨莲藕汤，钵里还泛着黄油的土鸡汤，白中带黄的咸鸭蛋，红烧野生大鲫鱼，油炸花生米，本地特产三白之一的大白菜腌制的酸菜，酸菜嫩芯切碎加白砂糖的凉拌菜芯，还有洗净待下火锅的生大白菜叶，满满一大桌，甚是丰盛。
大肚子李从兴拿出装有酒的塑料壶，说：
“这是自家酿制的稻谷酒，绝对不锥头，放心地喝！”不由分说，每人倒满一小塑料杯。他首先站起举杯，圆桌旁的众人也都随之站起，
“承蒙兄弟们抬举，有心意来看望我大肚子，心里十分的感激！而且都还饿着肚子给我帮忙照料生意，深感过意不去，今天我们一醉方休！这杯酒我先干为敬，您们随意！”说完，一仰脖子，干了。
“李老板，太客气了！”
“李总，慢点喝！”
“不，不！不要这么叫！怪肉麻的！兄弟就是兄弟，大肚子永远是大肚子，叫大肚子亲切！”
众人见大肚子李从兴还是原来在汉正街集家嘴安装窗帘时的爽快样，不再拘谨，都一口把杯子酒喝干了！
“兄弟们果然够义气！来吃菜！都是绿色食品，大胆地吃！”大肚子更加高兴。
众人肚子确实饿了，加上菜肴丰盛，就大吃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