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 山高水长 （连载）第3章 意外惊喜

陈跃进

第三章  意 外 惊 喜

    （陈跃进图文）

夏日里，天长夜短。

秦啸天与方文静也都是退过休的人了，睡眠的时间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越来越少，加上儿子要回家的喜讯让老两口整整兴奋了大半夜，二人躺在床上，各自回忆着与儿女们共同生活在一起时的往事。

方文静想起一件儿子秦汉上小学二年级期末考试的一件事：那天傍晚，学校放学后，小秦汉拿着老师批改好的期末考试卷，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一路飞跑，跑到家里飞扑进母亲的怀里，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摇晃着两张考卷，兴奋地呼喊：“妈妈，妈妈，全班级我考了个第一，语文数学双一百！”

此时此刻的小秦汉是多么地渴望妈妈给予物质奖励或者口头鼓励啊，然而让小秦汉感到十分扫兴是母亲方文静竟毫无表情地“哼”了一声说：“知道了”也没任何奖励与表示。

现在方文静每每想起这件事总是后悔不已，她常常扪心自问自己哪有这样做母亲的？孩子欢欢喜喜跑回家来报喜，自己却没有予以足够的重视，也没有给予孩子一定的物质奖励，岂不伤害到了孩子幼小的心灵？当时如果给孩子买一个白吉馍夹肉或着奖一块巧克力也算是对孩子取得优秀成绩的一种肯定，再次之就是口头上夸奖孩子两句也算是满足一下孩子的荣誉感、自豪感。想想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方文静总觉得有点亏欠儿子秦汉。她翻了一个身，又一件往事像是放电影一样在脑海浮现......

她推了推睡在一旁的老伴秦啸天，想与他说说再见与儿子之间曾经发生的故事，秦啸天却翻了一个身又呼呼地睡着了。

方文静只好一个人面朝上躺着，闭上眼睛，任由思绪飞翔，不知不觉，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也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叽叽喳喳”荷塘雅苑二十八号楼前的白杨树上，两只花喜鹊在白杨树枝杈之间跳跃追逐，上下翻飞，不停地欢歌劲舞，仿佛有天大的喜讯似的，“叽叽喳喳”地吵闹不休、仿佛象是为二十八号楼居住的秦啸天夫妇报喜。

喜鹊在中原老百姓的心目之中就是一种祥鸟，它的登临，它的歌声总能给人带来无尽的喜悦与快乐，因此被人们誉为“报喜的天使”。

“喜鹊喳喳叫，好事要来到。”

方文静被这欢快的叫声从梦中唤醒。

她睁开双眼，天光已经大亮，她侧身看一看身旁的老伴，老伴的床位已经人去位空。自己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手表，已是早晨5点半钟。她冲着卧室外喊：“老秦，老秦！”

秦啸天应声回到卧室：“大清早你喊什么喊，叫魂那？”

“你都起床了，怎么不叫醒我呀？”

“我看你睡得挺香的，想让你多睡一会。”

“今天不是特殊情况吗，我们得早早到城南农贸市场去赶集不是？”

“现在也不晚，你赶紧刷牙洗脸，我们赶6点钟的第一班公交车。”

“好的。”

方文静穿好衣服，翻身下床，走到了主卧室的洗手间，开始了她的梳理打扮。

方文静是一个老戏骨，扮演的每一个角色都深受当地戏迷观众的喜爱，也算是当地的公众人物，自然十分注重姿容形态，穿着打扮也是十分讲究。年轻的时候，出门前的穿着打扮得半个小时捯饬，穿什么颜色的衣裤，配什么颜色的鞋袜，留什么发型，化什么妆，淡妆还浓妆，也是根据出席的场合而定，不管是什么场合她化妆总是十分上心，她走到哪里都会给那里带来一股清流，“淡妆浓抹总相宜”。本来她就是湖池小城豫剧团一枚当家花旦，素颜已经十分好看，再加上她自己精心梳妆打扮，更显得妩媚动人。

现在退休了，但她爱干净、爱美、爱梳妆打扮的习惯依然保持着年轻时的习惯。今天有一点点反常，洗洗脸、刷刷牙，梳理一下自己的头发，也没有描眉画眼就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她冲着秦啸天喊：“老秦，我们下楼吧！”

秦啸天应声道：“好，等我一分钟，让我把鸡蛋甜汤面打好。”

“别打面了，我们今天不在家吃早餐，就在大街上随便吃点算了。”

“你不是不喜欢在街上吃东西吗？”

“今天不是特殊情况，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吗。”

“好的。”

秦啸天将盛好白面粉的瓷碗重新放到面粉桶里，随手在厨房拿了一个塑料簚编织的提篮，走出厨房，与老伴方文静一起下楼，走出荷塘雅苑，走向小区旁边的公交车站牌，等待六路公交车的到来。

湖池，豫北平原东部一个神奇的地方。黄河由西向东从境内穿过，在出境之前又龙尾一摆，将河流自西向东的走向改变为由南朝北。

悠悠岁月，沧海桑田，大河上下，奔流不息。

黄河的变故，曾经给湖池人民带来了无尽的苦难，也给湖池人民带来了无尽的欢乐。黄河在湖池境内自西向东，然后又拐了一个弯转成由南朝北，滔滔洪流，直奔大海。

黄河河神眷顾湖池这块热土，用他自己奔流的身躯，天然地在湖池南部形成一条水围，呵护着湖池这片美丽的土地。

黄河洒落在湖池的湖泊星罗棋布，就像一颗颗珍珠在湖池大地上闪耀着熠熠光芒。

湖池天然的自然环境，加上勤劳的湖池人民的努力，这个南部生产水稻，北部生产小麦、玉米，大豆、高粱的国家粮食主产县，更加充满生机。

多年以来，湖池粮食产量连年递增，与之相对应的农贸加工企业形成链条，县域经济迅速增长，人民群众的收入越来越高，公共事业、人民福利越来越多，人民群众享受到了看得见、摸的着的改革红利，湖池人民群众的安全感、获得感、幸福感日益提升，想到湖池这些年来到新变化，秦啸天和方文静既是湖池“旧貌换新颜”的建设者，又是分享湖池成就的收益者，每每想起湖池的新变化就感到格外地高兴。

秦啸天、方文静站在六路公交站牌等待着，等待乘坐着市内免费的公交车。不仅如此，凡是湖池的人们，无论是公务员还是老百姓，不分年龄大小一律免费乘坐市内的公交车。

“嘀——嘀——”六路公交车进站。“咣当”一声，公交车车门打开，秦啸天和方文静登上公交车，向城南农贸市场行进。

“下一站城南农贸市场，下车的旅客请您做好下车准备。”

公交车上的喇叭自动响起。

客车缓缓停靠在城南农贸市场站台旁边，车门“咣当”一声开启，秦啸天走下客车，侧身把自己的手递给方文静，搀扶着老伴走下客车。秦啸天抬起腕上的手表，正好是早晨6点30分，不早不晚刚刚是新鲜蔬菜上市的好时段。

秦啸天夫妇两个一起并肩走向城南菜市场……

秦啸天和方文静提着大兜小兜食材，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方文静打开冰箱，分门别类将熟肉生肉、新鲜蔬果装进不同的抽屉里保鲜，随后拿了个大碗泡了些干香菇，拿了个铝合金盆泡了几张杜庄粉皮。

秦啸天在厨房里找了一个洗菜的塑料大盆，打开水龙头往盆里加注了大半盆清水，将塑料袋里盛装的还扇动着鱼鳃呼吸的黄河鲤鱼放进盆里，鲤鱼立马翻腾过来，开始在盆里游动，让它在盆里游一会，等待儿子回到家后再收拾它，收拾早了到吃的时候就不新鲜，只有现吃现杀才好吃，口味才鲜美。安置好了黄河鲤鱼，还要收拾柴鸡。蘑菇炖柴鸡，柴鸡自然是这道菜的主要食材，还需要将买来的柴鸡清洗干净，斩成块备用。秦啸天将买来的整个柴鸡放在案板上，用切剁生肉的菜刀“当当当”地肢解买来的柴鸡。夫妻两个各自忙碌着，把自己对儿子的爱，融进给儿子准备晚餐的劳动中。

一切晚餐的食材准备完毕，老两口松了一口气。老两口归置归置厨具，洗洗手，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方文静征询秦啸天的意见：“老秦，现在可不可以给儿子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在干吗？”

秦啸天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上午11点整，他向方文静摇晃了一下手说：“不可以，现在是工作时间，说不定正在谈重要业务呢？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会，看看电视，弄点东西吃吃，午饭后再给儿子打电话。”

“那也行，你不说歇息我还没有感觉到劳累，你一说歇息我还真的有点累了。”

方文静同意老伴的想法。

秦啸天打开电视，选择了中原在线直播频道。

电视里正在直播中国南滨互联网科技公司与中原互联网科技公司举行的战略合作签字仪式，双方公司的负责人坐在签字桌旁低头在备忘录上签字，双方签字过后站起交换备忘录时，方文静揉一揉自己的眼睛，惊讶地尖叫：“老秦，你快看咱儿子上电视了！”

秦啸天不慌不忙地说：“你一惊一乍的，上电视有啥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你快看那，那个签字的就是咱儿子秦汉！”

方文静依然激动不已。

秦啸天仔细一看，果然交换备忘录的一方真的就是儿子秦汉。此时两个人交换过备忘录握手时镜头正好面对观众，还听到相机快门的“咔嚓、咔嚓”的响声，看到了闪光灯的闪烁。秦啸天也高兴的差一点喊叫起来“儿子，好样的！”

儿子的荣耀就好像是他秦啸天、方文静的荣耀，老两口高兴的合不拢嘴，幸福感、荣誉感、自豪感油然而生。

2022年4月13日原创于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