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 山高水长 （连载） 第 58 章 无 奈 的 选 择

陈跃进

第  五  十  八  章    无  奈  的  选  择

（陈跃进文图）

徐慧芳和老伴汪文斌在家里吃过冬至的饺子后，闲着没有事就一同走出家门到御龙湾小区外面溜达。走着走着就拐进了御龙湾小区附近的超市，在超市里挑选了几样蔬果，为午餐备好食材。

于是，两人提溜着刚刚买来的新鲜蔬果返回到自己家中。

徐慧芳把新鲜蔬菜放进厨房，将水果放人冰箱的保鲜储藏室，想先歇息一下再做老伴两个人的中午饭。

老伴汪文斌自己从热水器里接了一杯热水，也给徐慧芳接了一杯热水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徐慧芳走出厨房，走到茶几旁边端起接满热水的水杯喝了一口，就在徐慧芳往茶几上放水杯时，女儿小雪如同旋风一样也进了家门，也走到了茶几旁边。

只见她阴沉着脸，将手上拎的布提兜往茶几上一撂，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砰”的一声，关了自己的房门。

汪文斌看着女儿小雪不高兴的样子问徐慧芳：“什么情况？咱女儿脸色这么难看？”

徐慧芳也是感觉有点蹊跷，她自言自语道：“她出门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怎么去了一趟医院就变成了这样？”

汪文斌：“她去医院看望方嫂了？”

徐慧芳：“可不是，今天不是冬至吗？我煮了一锅三鲜饺子让她给方嫂和秦汉送去，想让他（她）们尝尝鲜，他（她）们北方人过冬至不就喜欢吃饺子吗？我是专门为他（她）们包的呢？”

汪文斌：“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呀？”

徐慧芳：“这我哪里知道。”

徐慧芳一边回答汪文斌的问话，一边从布提兜里拿出两个盛饺子的保温饭盒，打开饭盒一看，饭盒里的饺子又原封没动地提了回来。看到这种情景徐慧芳心里直打鼓，她已经预感到到可能发生了什么问题。

她走到汪雪影卧室门前，敲了几下汪雪影卧室的门问：“小雪，让你给方阿姨送的饺子怎么又带回来了？”

卧室里没有回应。

徐慧芳又用手推了推门，门没有推开，里面反锁着。

徐慧芳叫不开门，汪雪影也不回答母亲徐慧芳的问话，这让汪文斌也很着急：“小雪，你开开门，有什么烦心的事也给我们说说，别憋在心里？”

徐慧芳：“是啊小雪，有什么烦心事你就跟老妈我讲讲，别把自己关在屋里一个人生闷气，生闷气也解决不了问题？”

汪文斌：“小雪，你开开门，要不我和你妈陪你户外走走，散散心？”

徐慧芳：“小雪，你是不是与秦汉闹别扭了？你说话呀？真是急死人了。”

不管汪文斌徐慧芳夫妇两个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话歹话说了一千遍，汪雪影就是不开门，不听劝，置若罔闻，拒父母汪文斌徐慧芳卧室门外。

俗话说：儿女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眼前的情景让母徐慧芳很心疼，很担心，心里真的是沉不住气了。

她将自己的耳朵紧贴在汪雪影卧室的门板上，聚精会神地倾听汪雪影卧室里的动静。

然而，汪雪影的卧室里却是安静的出奇，什么声音也听不到，越是听不到屋里的声音，徐慧芳心里越是着急。这时，徐慧芳的脑海出现了非常可拍的想法：小雪会不会......？她突然惊恐地高声大喊：“汪文斌赶快过来给我撞门，别让小雪在屋里做傻事？”

汪文斌也是正为叫不开女儿的房门而犯愁，听徐慧芳这一咋呼惊出一身冷汗，他听从老伴的命令憋足了浑身的力量准备撞门；不料，独自反锁在卧室的女儿汪雪影却轻轻地打开了卧室的房门，她冲着汪文斌和徐慧芳带着哭腔喊：“爸妈，你们这时干什么？能不能别吵吵，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

汪雪影说过连看都不看爸妈一眼，又“砰”的一声将自己卧室的门关上，还听到“嘎达”反锁房门的声音。

看来老爸老妈的担心是多余的，女儿虽然有点生气但也不至于发生过激的行为。

汪文斌安慰徐慧芳：“老徐放心吧，看你刚才一惊一乍的样子把我吓了一跳，女儿没事，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徐慧芳：“我不也是怕咱女儿想不开吗？”

汪文斌：“好了，好了别自己吓自己了。”

汪文斌的话音刚落，门铃“叮咚，叮咚，叮咚”地响了几声。汪文斌从屋里打开房门，秦汉慌里慌张地破门而入，上气不接下气地问汪文斌：“汪叔叔，小雪回来了没有？”

汪文斌朝着汪雪影的卧室一哝嘴对秦汉说：“回来了，她自己将自己一个人反锁屋里生闷气呐。”

徐慧芳走过来问秦汉：“你跟小雪吵架了，她怎么一进家门就给自己关起来了，也不搭理我们？”

秦汉回答徐慧芳：“徐阿姨，我们两个没有吵架，可能是我妈的徒弟琳琳的一些话刺激了小雪。”

徐慧芳追问道：“你妈徒弟都说了些什么刺激到了我们家小雪？”

秦汉：“徐阿姨先让我跟小雪解释一下，回来再给您老详谈。”

秦汉急急忙忙走到汪雪影的卧室门前，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地敲着汪雪影卧室的房门，嘴里请求道：“小雪你开开门，听我跟你解释！”

卧室里没有回应。

秦汉继续：“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地敲着汪雪影卧室的房门，嘴里请求道：“小雪你开开门，听我跟你解释！”

卧室里还是没有回应。

秦汉继续：“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地敲着汪雪影卧室的房门，嘴里请求道：“小雪你开开门，听我跟你解释！”

卧室里依然一点回应都没有。

汪文斌走过来跟秦汉说：“别敲了，小雪看样子很生气，不知因为何事让她伤透了心，看起来她今天是不想见你了，要不你就先回去，让她一个人安静安静。”

汪叔叔虽然没有强行下逐客令，尽管秦汉也很不甘心，但也是无可奈何，他只好很不情愿地向汪文斌和徐慧芳告别：“那好吧汪叔叔，徐阿姨，既然小雪今天不想见我，再叫门她也不会开门，我就先告辞了，让小雪好好休息休息，等她心情好了我再跟她解释。”

秦汉说完这些话转身带着无限的遗憾离开了汪雪影的家门，离开了汪雪影居住的御龙湾小区......

汪雪影将自己反锁在自己的卧室里面也是迫不得已，父母心疼她的样子，秦汉着急的样子她都能想象得出来。但是医院病房里发生的那一幕让她刻骨铭心，让她进退两难，让她始料不及。

面对一位病人，面对一个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老人，又是因为寻找自己女儿而被撞伤的老人，方文静直截了当地向汪雪影表明她不同意秦汉与她汪雪影的结合。

她汪雪影该怎么办？而且秦汉母亲方文静还提出让汪雪影与秦汉快刀斩乱麻，立即终止两个人的这一段感情，从此一刀两断，分道扬镳，再无瓜葛，永不往来。

最让汪雪影想不通的是，在秦汉母亲发生车祸之前从来没有感觉到方文静的反对意见，每次相见都是感觉她老人家挺支持她与秦汉的交往，人前人后总是夸奖她汪雪影，而且也希望她与秦汉早早喜结连理比翼双飞。方阿姨车祸之后怎么会发生如此相反的变化？是车祸导致了方阿姨脑神经的不正常？还是因为在方阿姨急需要人精心护理时自己不在她身边而引起的强烈不满？如果是这样，也算是方阿姨心里的正常反应，怪不得方阿姨，事实也是如此，怪就怪自己吧，谁叫自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没有守在方阿姨身边呢？

汪雪影独自在自己房间里思索着，她思考检讨自己所犯的过错。

可是她一闭上自己的眼睛，程琳琳抱着秦汉的画面就一次又一次不停地在她眼前浮现，程琳琳对秦汉爱慕的言语就一次又一次在她脑海里响起；还有岚岚在彩山坡头崖老家梦中的哭诉，一字字，一句句都像是大海里的浪潮，在汪雪影的心胸里翻江倒海，汹涌澎湃。

不管是谁的过错，可她对秦汉的感情却是一点都不假，她也深深的懂得秦汉对她的爱也十分的真情。

一面是秦汉母亲方文静的冷酷；一面是秦汉锲而不舍的追求。特别是方文静冷若冰霜的言语，让她一个做晚辈的无地自容，即使自己对秦汉有一千个不舍，有一万个不舍，也抵不住秦汉母亲方文静冷若冰霜的残酷，方文静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刀深深地扎在汪雪影的心上。

汪雪影被秦汉的母亲方文静逼上了绝境，无法选择，没有出口，只能按照方文静设定好的程序，退出她与秦汉的这段情感。

汪雪影之所以不给秦汉开门，不是不想见到秦汉，而是害怕见到秦汉不好交待，害怕秦汉追问原因，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一但与秦汉相见，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随时有可能动摇，心里构筑的防线随时有可能崩塌，她不想欺骗秦汉，也不愿意欺骗秦汉。

所以她害怕见到秦汉，所以她也只有回避与秦汉见面。如果与秦汉见了面，她肯定会一五一十地告诉秦汉真实情况，如果是那样，不仅不会兑现她向方阿姨的承诺，还会很大程度上伤害到自己心爱的秦汉与他母亲之间的感情，也会伤害的秦汉自己，这是汪雪影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与其相见不如不见，何况自己又不会撒谎，也不想撒谎。

想到这里，汪雪影的心情平静了许多，再想想彩山的女儿岚岚，想想彩山山里孩子们的渴望，想想老校长、想想彩山各位领导的殷切希望，汪雪影反反复复，顾虑重重的心事才算彻底安静下来。

长痛不如短痛，她想当晚就向自己父母通报自己奔走云南彩山支教扶贫的决定，征得父母的理解与支持。

2022年6月7日原创于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