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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十 四 章 吐 露 心 声
（陈跃进文图）
秦汉与汪雪影一前一后走进了音乐咖啡厅。 音乐咖啡厅小姐姐喜上眉梢地迎上前来打招呼：“秦总好，欢迎光临，您需要什么请吩咐？” 小姐姐一边问候秦汉，一边将秦汉和汪雪影引领到事先预定的包间。 秦汉与汪雪影面对面落座后，秦汉看了一眼汪雪影又朝着小姐姐一本正经地说：“小姐姐，这里有‘随便’这道菜吗？我想点‘随便’这道菜？” 小姐姐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先是一愣，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地说：“秦总，这道菜好像真没有。” 汪雪影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扑哧”一声笑了，她手指着秦汉用责备的眼光瞪了秦汉一眼，警告秦汉曲解自己在车上说得话？而后又赶紧面对小姐姐为秦汉打圆场：“别听秦总瞎说，他在跟你开玩笑。” 小姐姐立马缓过了神，不好意思地冲着汪雪影微微一笑，而后眼睛盯着秦汉说：“秦总，还是两杯热咖啡，冰糖少许？” 秦汉冲着小姐姐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在跟我女朋友开玩笑，请别误会。” 小姐姐有点尴尬，有点不好意思地回复秦汉：“没关系。”随即又问秦汉：“还需要什么食品请吩咐？” 秦汉：“来一份牛排，一份叉烧里脊，清炒荷兰豆，蒜蓉西兰花，老鸭汤，水果沙拉。” 小姐姐好心好意地提醒秦汉：“秦总，二个人用餐差不多够了。” 秦汉十分友好地冲着小姐姐微微一笑说：“好吧，暂且点这么多，先上吧。” “好嘞，牛排、里脊、荷兰豆、西兰花、老鸭汤、水果沙拉！” 小姐姐将秦汉点的菜谱重复一遍，然后又问秦汉：“秦总，还播放克莱德曼的钢琴独奏曲吗？” “好的，我们喜欢克莱德曼的钢琴独奏曲，特别是那一首脍炙人口的《致爱丽丝》。” 小姐姐给秦汉汪雪影每人到了一杯柠檬水，放在秦汉和汪雪影桌前，然后转身走出包间。 包间内想起了克莱德曼的钢琴独奏曲《致爱丽丝》，悠扬的琴声如同奔腾的小溪，一会起起伏伏，跳跃跌宕，一会淙淙流淌，曲径通幽，一会浪花朵朵，欢乐无比；音乐是最美的语言和画卷，她能给人无限的遐想与憧憬。 秦汉关心地问汪雪影：“阿姨和岚岚好吗？” 汪雪影：“很好。” 秦汉：“阿姨和岚岚适应南滨的生活节奏吗？” 汪雪影：“好像还不是太适应，这里的上下班时间，作息时间、生活习惯、饮食习惯都与老家有差别，适应这里的生活节奏和习惯还需要一段时间。” 秦汉：“慢慢来吗。岚岚红树林小学就读有什么问题吗？” 汪雪影：“初来咋到，岚岚刚到一个新的地方，新的学校，也需要一段适应的过程。” 秦汉：“岚岚这孩子幸亏有你和阿姨照料着，要不然这孩子真的是太可怜了。” 汪雪影没有搭腔，她不愿在任何场合提及有关岚岚的往事，这是汪雪影的痛点，也是她的伤疤；一提起岚岚的往事，牵引出来的都是不堪回首的记忆，她想将这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永远封存，永远都不要启封，撕裂心头的这个封条，就是等于撕裂她的心脏，那种疼痛、那种悲伤，那种刻骨铭心的记忆常常摧残着她的精神与肉体，同时，又是激励她斗志的动力...... 秦汉见汪雪影没有吭声，而且脸色有点伤感，赶忙解释到：“小雪，我不是有意碰你的痛处，我是想告诉你我随云南考察时的所见所闻，想与你一同分享惊喜与快乐。” 其实，汪雪影也不是有意拉下脸给秦汉看，她是一种习惯上的自我保护。她也感觉自己刚才的一些细微变化有点不妥，于是她打起精神问秦汉：“你不是有喜讯要告诉我吗？那就请吧。” 秦汉从自己的手提包内取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放在餐桌上，正要打开笔记本电脑，两位小姐姐一前一后用托盘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和要点的菜品上来了。秦汉又将笔记本电脑合上，给上菜腾出桌面。 小姐姐将餐具和两杯咖啡分别摆放着秦汉和汪雪影面前，又将点的菜品一个一个放到桌面上，然后十分礼貌的向客人说：“请女士、先生慢用。” 两个小姐姐摆放好菜品和咖啡，端着空托盘走出了秦汉与汪雪影的包间。 秦汉热情地招呼着汪雪影：“小雪，我们边吃边聊吧。” 秦汉说着话用公筷将一块牛排夹到汪雪影面前的菜碟里。 汪雪影给秦汉夹了一块叉烧里脊，自己用调羹勺搅动了一会杯里的咖啡，然后轻轻地舀了一点点咖啡，抿在自己的嘴里，一边品味着咖啡，一边瞧着秦汉的眼睛期待地问：“秦汉，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雪啦！” 汪雪影这些话一点都不假，寒来暑往，几年的风风雨雨，柔弱的小姑娘已经磨砺成坚强的战士，不管生活道路有多么艰难她都可以承受，因为她经历了人生最艰难、最无助、最悲伤的时段，她也感受到了人世间最温暖、最幸运、最令人欣慰的美好时光。她深深地体会到了感恩、博爱、奉献精神的心灵感悟。 秦汉问汪雪影：“你还记得我跟你回老家在湖东人民医院照看岚岚，后来我突然离开时给你发的那条微信吗？” 汪雪影：“你不是说公司有急事召你回南滨，还要到云南考察吗？” 秦汉：“你猜猜我们到云南什么地方考察？” 汪雪影：“云南那么大，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到哪里去考察？” 秦汉：“我们到了云南彩山。” 汪雪影听到“彩山”两个字顿时睁大了眼睛，她有点惊谔地问秦汉：“是云南那个彩山县吗？” 秦汉：“是啊，就是叶老师扶贫支教的那个彩山呀。” 汪雪影：“你们到彩山去考察什么？” 秦汉：“就是我给你报喜的那个人工智能化农业示范基地建设项目啊。” 汪雪影迫不及待地问秦汉：“你们到彩山哪个地方去考察这个项目？” 秦汉：“就是叶老师支教的那个红石乡临近的老牛蹄。” 汪雪影：“我想起来了，就是在坡头崖村返回彩山县城的途中的一个群山环绕的盆地？” 秦汉：“是的，就是那个地方，当地人们都称这个地方叫老牛蹄。老牛蹄考察之后我又专门去了一趟坡头崖村。” 坡头崖村曾经是汪雪影和岚岚的伤心之地，也是她们魂牵梦绕的思念之地。 坡头崖村一别三载，她之所以不愿再踏坡头崖一步就是害怕那个地方，害怕那个地方长眠的那个人，害怕那个让她肝肠寸断难舍难分的场面；但是她依然惦记着她的那个波波，惦记着哪里的孩子，惦记着常校长，惦记着那里的发展与变化。 于是，汪雪影急切地问秦汉：“坡头崖村现在什么样，有没有新变化？” 秦汉兴奋地告诉汪雪影：“坡头崖村现在变化可大了，村村通工程打开了深山老林的门户，一条柏油马路通到了坡头崖村，出山进山有公交，那里的老百姓现在方便多了。” 汪雪影二次去坡头崖村，当时公路还没有修到村里头，她是从红石乡所在地红石村沿着窄窄的山路，一步一步地走进去的。没想到现在变化这么大，她听到秦汉的介绍感到非常高兴，她已经按奈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迫切想知道坡头崖村的新变化：“还有什么好消息你都说出来吧？” “还有就是坡头崖村建起了新的希望小学，教学楼在村里拔地而起，这可是坡头崖村开天辟地第一回啊，方圆十几里山村孩子们有了读书的学校，这是不是一件大好事？” “的确是件大好事”汪雪影由衷地赞叹道。 “还有常校长托我捎给你的珍贵礼物以及她老人家对你的期待与问候。” “什么礼物”汪雪影问？ 秦汉从自己手提包内取出一捆笔记本和一个档案袋，厚厚的档案袋密封着，秦汉一直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常校长让他捎来的这些礼品，郑重其事地将一捆笔记本放在档案袋上，用双手递交给汪雪影，并且深情地对汪雪影讲：“听常校长说这是叶老师生前最珍爱的东西，她让我一定要亲手转交给你。” “谢谢！” 汪雪影双手接过笔记本和档案袋。 “还有常校长的问候，我录了一段视频，现在播放给你看。” 秦汉说着又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用遥控器关闭了室内正在播放的音乐，看着汪雪影说：“小雪，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希望你能喜欢。” 汪雪影：“什么东西？” 秦汉：“我去云南时制作的小视频，也算是我今晚送给你的一份小礼物。” 汪雪影：“好啊，让我欣赏欣赏你的大作！” 秦汉打开电脑，在自己的电脑上的文件夹里找到自己制作的小视频《没有忘却的记忆》，点开播放按钮，电脑播放器里立刻播放出了汪雪影十分熟悉而又刻骨铭心的声音，小提琴独奏《九儿》的音乐前奏，荧屏上熟悉的画面映入眼帘，是她参赛获奖的独舞《九儿》： “身边的那片田野啊 手边的枣花香 高粱熟来红满天 九儿我送你去远方 身边的那片田野啊 手边的枣花香 高粱熟来红满天 九儿我送你去远方 啊 ......” 电脑里的音乐、画面，一帧帧、一幅幅映入眼帘，音乐画面就跟吸铁石一样牢牢地吸引着她的眼睛和每一根神经。 她观看着电脑荧光屏上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画面，心里格外兴奋。坡头崖的山、坡头崖的彩石河，坡头崖的山岚，坡头崖的烂漫山花；崖壁上的老房子，新建的希望小学，老校址的废墟，山头上的那座墓碑；在汪雪影的心灵里激荡起层层波澜，她高兴、她感动，一种永不落幕的思恋、怀念涌上心头。只见她眼眶里噙着泪水，而后热泪奔涌而出。 秦汉揪几张餐巾纸递给给汪雪影擦拭着面颊的泪痕，然后用他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汪雪影的肩膀，给她注入体贴与安慰。汪雪影全神贯注地继续观看着《没有忘却的记忆》的视频，顺势依靠在了秦汉的胸膛。 视频里出现了老校长常卫红的身影。 她象是面对着观众也像是对着汪雪影：“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经过几年的不懈努力，在党和政府的大力扶持下，我们坡头崖村终于盖起起了教学楼，建立希望小学，为我们贫困山区的孩子们营造了一个学习科学文化的园地，造福山村、造福孩子，造福我们世世代代的后人，扶贫攻坚，千秋伟业，流芳万代。我们没有忘记为此而奋斗流血牺牲的烈士，没有忘记一个曾经来到贫困山村支教的老师，没有忘记叶洪波老师的无私奉献，叶老师执着奉献的精神，永远是我们坡头崖希望小学全体师生员工学习的榜样，是我们刻苦学习，增长知识，奋发有为报效祖国的动力！再过几个月我就要退休了，我真情地诚邀大家来我们坡头崖希望小学任教，帮我们进一步提高教学质量，让我们希望小学的孩子们飞的更高更远！拜托拜托！” 常校长声情并茂的话语，已经深深地打动了汪雪影的心扉。 视频接近尾声，荧屏上又出现了汪雪影参赛时的独舞《九儿》画面，播放器里依然是韩红的歌声： “身边的那片田野啊 手边的枣花香 高粱熟来红满天 九儿我送你去远方 身边的那片田野啊 手边的枣花香 高粱熟来红满天 九儿我送你去远方 啊 ......” 汪雪影流着热泪扑在秦汉的怀里，紧紧地抱着秦汉，望着秦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问：“秦汉，你能接纳岚岚吗？” 秦汉紧紧地抱着汪雪影十分坚定地说：“小雪，我爱你，一定会把岚岚当作自己亲生的女儿一样对待！” 汪雪影终于说出藏在自己心灵深处的知心话，她终于释放出压在她内心深处多年的压力，她紧紧抱着秦汉让泪水纵情地奔流，这是她伤心的泪，甜蜜的泪，幸福的泪......
2022年5月14日原创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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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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